“沒什麼!”瑤琴拭淚強笑,“妹妹無須擔心,我和玉兒是苦盡甘來喜極而泣!”
“芍藥妹妹不知淪落風塵的苦處,我與小姐還好,尚有一藝傍身。那些平常姐妹……誰個不是悲慘可憐?”
“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芍藥鼻子一酸,頓時將對兩位姐姐的同情和心中那股不平之氣,全都發洩到天下男子身上。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這麼說似乎不大合適……
“我,我可不是說你啊,胖師叔!我知道你也是好人!”
月半哈哈一笑:“你若不如此說,恐怕也入不得仙門!”
“仙……師叔,此番小女子與玉兒登山,路遇山熊,幸得阮先生相救……”
“哦?阮先生可是這位?”
月半戲謔的目光一轉,落在身旁負手而立的文士身上。
“正是!”
瑤琴雙頰緋紅,應了一聲,就驚慌地低下螓首。
文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恢復清明,含笑與月半對視。
“目光清澈,襟懷坦蕩,非如此,也做不出此等畫卷!更能難得一身正氣,神完氣足。”
月半讚歎幾句,才將目光移回神色緊張的瑤琴身上。
“山頂諸人,師侄女的阮先生也是資質最好的兩人之一!”
“仙師謬讚了!”
文士神色恭謹地拱手,執晚輩禮。
“啊!”
瑤琴卻低呼一聲,其中歡喜羞澀之意,讓玉簫和芍藥二女一陣戲謔好笑。不同之處,是玉簫欣喜中帶著惆悵,芍藥則兩眼發光,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至極的事情。
月半嘿嘿怪笑:“我道門講究道法自然,可沒有佛門那許多規矩。”
此話出口,不但瑤琴緊張羞澀得抓緊裙角,就連旁邊的文士,都難得臉上一紅。
“胖師叔你老不正經!”芍藥嗔怪地翻個白眼,瞥了人群外靜坐的黑披風怪人一眼,“快說說另一個資質最好的是誰?”
這個問題,不光是芍藥想知道,山頂諸人,眼見已有四人撞了仙運,誰不羨慕眼饞?巴不得“半月師叔”嘴裡蹦出自己的名字!
“師侄女不是已經知曉了麼,何須再來問我?”
“真是這登徒子!”
芍藥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驚呼,也不曉得其語氣是意外,還是驚喜,亦或是兩者都有。
其餘人等聽了,卻紛紛大失所望!這黑披風怪人一上山頂,就獨自坐在一旁,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雖不惹人生厭,卻也不討人喜。不想這樣一個離群索居的人物,竟是資質最好的兩人之一,怎不讓人心生不平,滿腔嫉妒?那與怪人起過沖突的兄弟三人,更是臉色難看。
“我觀這位小友體內,五行之氣充盈,以至平日裡雙目呈現五彩,雖勤練一門異類法訣,尤不能完全自抑,只好每隔十日,強行引太陰月華入體,以期消弭目中異象。只是小友身為男兒,性屬陽剛,借用這等天地陰力強行壓制體內五行,無異於揚湯止沸,飲鴆止渴!”
“啊!難怪這登徒子整日都用帽子遮住眼睛,原來是怕嚇到人!”
芍藥恍然大悟,既而臉露憂色。
“胖師叔,這登徒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倘若小友修煉道門正宗五行煉氣訣,必然如虎添翼,進境一日千里!你說是好事壞事?”
“看不出來,原來這登徒子如此厲害!”
芍藥嘖嘖有聲,似乎對怪人的體質大為羨慕,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往怪人身上瞅。
只是怪人的反應,卻讓山頂諸人大為不忿,被“月半師叔”如此誇讚,他竟然無動於衷,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著實惹人惱恨!
“若僅僅是資質優異,也還罷了。難得的是小友修煉的異類法訣,對錘鍊道心竟然頗有奇效,以我看來,小友早已修至心念通達,不染塵垢之境,心境與阮師侄不相上下!”
月半接下來一番話,無疑讓眾人更加著惱,為何自己事先沒有機緣,獲得這樣一部神異的法訣?
“真看不出來啊!”
芍藥揹著手蹦到怪人身邊,小老頭一般圍著怪人打轉。
“不過別想本姑娘放過你……咦,你的小狐狸貓呢?”
話才出口,芍藥就看到怪人覆在右腿上的披風鼓起一個大包,這大包一陣蠕動,轉眼移動到怪人身後!
“哈,原來在這裡!”
芍藥大喜,伸手就朝那鼓包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