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被扔在這裡自生自滅,那他也就成了海外一遺民了,此生也放能在這裡生存,但別想現回中原,更別提他心裡的那念念不忘的目標。
“殿下,臣已經派出船北上迎接。若補給船按約而來,肯定就能迎上。”
王安也在等著這些船的到來,算算日子,確實應當來了。王安是太原王氏家族,太原王氏做為五姓七家,本是高高在上。但入唐以來,五姓七家其實一直被打壓,雖然也有一支與張超聯姻,可在武德到貞觀年間的歷次動盪中,每一次,太原王氏,總有被打倒清洗的。
王安就是在護法之戰中最錯隊的,跟著李治來到澳州,後來還把女兒嫁給了李治,現在他既是李治的老丈人,也是澳國公府的國相。
澳國能有這麼大的發展,與他的能力離不開。
掌管著澳國公國這麼一大攤子,王安比李治更明白這裡對中原的需求,隨著時間越久,這裡也越需要中原。
等待總是有些讓人煎熬的,尤其是時隔一年多後,他們與中原不通音訊,根本不知道中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本應當前來的補給船隊會不會到來。
一天。
船沒出現。
兩天,船還沒出現。
一連好幾天,船還是沒有出現。
等到第七天,李治已經不抱希望了。
本來定南堡裡的人,也都做了許多準備,在迎接中原船隻的到來,可此時也都慢慢的冷淡了,失望了。
“你說中原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船隻沒有按時來?”
“殿下,這裡距離中原那麼遙遠,延期一些也是正常,可能船隊已經在路上了。”王安安慰。
一直到第十天的時候,一條船回來了。
那是澳國公府的船,雙桅快帆船。
船隻進港,李治親自跑到碼頭。
“船,船,中原的船來了。”船長激動的向李治稟報。
“船真的來了嗎?”
“來了來了。”
王安在一邊問,“來了多少船,帶了什麼物資?”
“很多船,來了很多船,足有上百條船,滿載著無數的移民、牲畜還有物資!”
李治不敢置信。
怎麼會有這麼多船,這麼多人,這麼多物資?
王安聽了也沒有高興,他甚至皺起了眉頭。
就算承乾還在位,可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支援力度。
難道說,朝廷想要吞佔這裡?
他們辛苦打下了這裡的基礎,建立了這裡的一磚一瓦,開闢了這麼多的田地,朝廷要來摘桃子了?
可惜那個報信的船長並不知道太多具體的訊息。
又等了一天。
第二天的中午,遠處出現了白帆。
先是一點白帆,然後是高高的桅杆,再是第一朵白帆,接著越來越多條船出現。
果然就如同那船長所說的,來的是一支龐大的船隊,起碼上百條帆船。
李治神色不寧的站在那裡。
船隊進港,緩緩靠岸。
“有詔令到,澳國公李治接旨!”
船上下來一群人,當先一位身著緋袍,手捧著一道黃綾絹旨。
李治上前跪接。
他本來以為這是道承乾發給他的旨意,誰知越聽越不對勁。
聽到最後,李治幾乎已經是趴伏在地上,肩膀聳-動著,泣不成聲了。
大唐亡了。
皇帝承乾也已經禪讓退位,並被放逐到了非洲之南去了。
如今中原是代唐而立的大華,皇帝就是那個他一直忌憚擔心的張超。
張超繼位都已經一年多了,基本上他離開中原不到半年,張超就從呂宋返回中原,然後篡位自立了。
張超的篡位,居然得到那麼多人的支援,整個中原,居然沒有大唐的忠臣良將。
使者宣讀完聖旨,站在那看著李治哭成一個淚人,心裡也是有些感慨。
“澳國公,接旨吧。”
李治還在繼續哭著。
旁邊國相王安也是感慨萬千,想到中原大唐已經亡了,同樣忍不住就流下兩行熱淚,就連那些趕來港口迎接的澳國百姓,也有很多人流下眼淚。
他們也不知道為何流淚,只是此時這種氣氛下,忍不住落淚,也許是對故鄉的思念吧。
“澳國公,大華代唐,也是天命所歸,順應時勢。還望澳國公能夠正視,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