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算是謝嬤嬤,聽完方才大家的話,又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也已認請了形式,白書幾個就更不必說了,因此聞得梁媽媽的話,忙亦都齊聲道:“夫人如有吩咐,我們萬死不辭!”
孔琉玥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哪裡就至於‘萬死不辭’了,你們都別這麼緊張,且準備好紙筆,我們先合力擬出一個大略的章程來,再依照這個章程來辦事,也就不容易出錯了。”
白書應聲而去,很快取了文房四寶回來,孔琉玥就一邊說一邊寫了起來:“白書性子綿軟些,這一陣就和謝嬤嬤一道,留在咱們院子裡幫我鎮一鎮,省得下面的婆子丫頭們見我管了家,藉著我的名頭生事,到時候被人說我治下無方還是輕的,說我們長房輕枉就重了!”
“夫人放心,有我們呢!”謝嬤嬤和白書忙屈膝應了。
孔琉玥又邊說邊寫道:“藍琴,你是自小兒跟著我,也學了幾千字在腹中的,這一陣子你就專跟著我,不站哪個管事媽媽回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你都給我一字不漏的記下來,正所謂‘記性不如爛筆頭’,將來有個什麼事,一翻出來,就對照上了,既一目瞭然,又可以讓犯事之人無話可說。
藍琴忙也屈膝應了。
孔琉玥便又吩咐梁媽媽,“媽媽除了每天跟我去議事廳以外,仍跟平時一樣,無事時就在府裡多走動,總會打聽出一些有用的資訊來。至於珊瑚,只怕也不能放你去莊子上跟你父母兄嫂過年了,你就明兒一早便去一趟莊子上,把該辦的差趕緊辦了,住上一晚便回來,等忙過這一陣,我再給你幾天假,讓你陪你父母去。等你回來後,你就跟瓔珞一塊兒,時時跟著我,看我怎麼處理差事,也學著些,明兒再有什麼不甚要緊的事,就要靠你們兩個替我發落了,明白嗎?”
珊瑚與纓絡忙齊聲應道:“明白了!”
孔琉玥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傳了午飯來草草吃畢,又拿出自己之前胡亂寫畫的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侯府人事關係脈絡目來複習,將府裡大大小小管事媽媽們的名字和長相併職責也都在腦中默了一遍,確保待會兒見了人能精確的對號入座後,心裡便又多了幾分底氣。
然後才吩咐白書,“找一件色調肅穆一些,不那麼花俏,看起來壓得住場的衣服來我穿。”又吩咐藍琴,“給我梳個牡丹髻,配認親那日王妃娘娘賞的紅寶石頭面。”雖然之前在所謂“協助”三夫人理家時,她與那些個管事媽媽們都幾乎已打過照面,但待會兒可是她作為新主管亮相的第一次,如何在自己那張平日裡都很和善的臉上,成功戴上一個標準上司的面具,可絲毫馬虎不得。
二人忙都應了,各自找了衣服首飾來,服侍孔琉玥穿戴齊整,待她自己看過也覺得滿意後,方簇擁著她出了淨房,然後再在梁媽媽和藍琴珊瑚瓔絡並另外幾個丫頭婆子的簇擁下,去了議事廳。
主僕一行剛走到議事廳外,整好遇上同樣被一眾丫頭婆子簇擁著走了過來的三夫人。她一見孔琉玥,就屈膝行了個禮,笑著打招呼道:“大嫂!”
孔琉玥忙還了禮,“三弟妹!”見她容色看起來依然很憔悴,衣著打扮也不甚出挑,眼因也紅紅的,活脫脫一哥為女兒操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慈母形象,只眸底偶爾閃過的一絲得意,能少許說明她此刻大好的心情,就不由暗暗點了點頭,暗歎三夫人果然是高子,都到了這會兒了,依然能保持一副不喜形於色的模樣,單這份忍功,已經讓人不服都不行了!
三夫人也在不著痕跡的打量孔琉玥,見她穿了蓮青色隱芙蓉玫對襟長襖,梳了牡丹髻,戴了赤金紅寶石頭面,瞧著愣是比上午那副嬌嬌嫩嫩的樣子多了幾分老成,不由暗自冷笑起來,哼,真當你換了裝束,就能抹去你庶女的出身,就能讓府裡那些千精百怪的管事媽媽們對你臣服了不成?
妯娌二人彼此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回,三夫人先伸出手親熱的枕了孔琉玥的手臂,笑道:“大嫂,外面冷得慌,我們這就進去罷?”
孔琉玥笑了笑,“正是這話兒,如今顏姐兒還沒大好,三弟妹可不能再生病了。”
三夫人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正要再說,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見過大夫人,見過三夫人!”
她忙回頭一看,就見來人不是別個,卻是盧嬤嬤,心裡不由下意識一咯吧,但仍忙笑著打招呼道:“嬤嬤這會子怎麼來了?可是祖母她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盧嬤嬤笑道:“老太夫人想著大夫人畢竟年輕,經驗不足,過年又是家中的大事,大夫人身邊沒個人照看著可怎麼行?因此持地使了老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