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是驚疑不定,不明白什麼差事重要到要凌總管親自出馬?
片刻,方由三夫人上前一步笑道:“未知凌總管奉祖母和大哥之命,來辦的是什麼差?有沒有什麼地方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凌總管不苟言笑的道:“還真有地方是太夫人和三夫人能幫得上忙的,那就是等會讓我等辦差時,還請太夫人和三夫人多多配合,不要阻撓了我等辦差,老奴在此先行謝過了!”說著彎身鞠了個躬,不待太夫人和三夫人有所反應,又向門外喝道:“還不快進來拿人!”
便見四五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滿臉嚴肅的婆子魚貫走了進來,屈膝無聲給太夫人和三夫人行過禮後,便徑自走到床前,拖了碧蘭要往外走。
屋子裡的人都被她們此舉給震住了,就連太夫人和三夫人,也沒鬧明白凌總管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
眼見碧蘭已經被婆子們老鷹抓小雞似的拎到了門口,蔣媽媽最先回過神來,暗想可不能讓她就這麼被提走,不然到時候別說往大夫人身上潑髒水,她們自己先就要惹來一身騷,因忙輕推了太夫人一下。
太夫人方回過神來,忙喝命那幾個婆子:“慢著!”又看向凌總管,滿臉不悅的道,“凌總管來我屋裡拿人,總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吧?還是凌總管當我這景泰居是菜市場,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拿人就拿人?”不管碧蘭犯了什麼錯,畢竟是她屋裡的人,他凌總管再得用,再是三代老僕,到底只是奴才一個,憑什麼敢這麼不把她這個太夫人放在眼裡?!
蔣媽媽能想到的事,三夫人自然也能想到,腦子高速轉動的同時,已笑著對凌總管說道:“凌總管別怪娘說話口氣不好,正所謂‘打狗尚需看主人’,碧蘭這個丫頭再不好,總是在娘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的,多多少少都有幾分感情,便是三爺和我平常見了她,也是禮遇的時候多。現在凌總管就這樣不由分說要帶她走,別說娘心裡不高興,就是這我這心裡,也有些不樂意呢,還請凌總管先把原因講明瞭之後再說!”
凌總管於是擺了擺手,示意婆子們暫時停止行動後,方看向太夫人和三夫人繼續不苟言笑的道:“回太夫人、三夫人,老奴只是奉老太夫人和侯爺之命辦事,若是太夫人和三夫人有何疑問,儘可請問老太夫人和侯爺去。老奴還有差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還請太夫人和三夫人恕罪!”
說完不待婆媳二人有所反應,便又喝命婆子們押起早已嚇得簌簌發抖的碧蘭,徑自去了。
餘下太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哆嗦,半天才粗喘著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今兒個若不狠狠教訓你一番,我再不活著!”說完便怒氣衝衝往樂安居走去。
後面三夫人與蔣媽媽見狀,忙提裙跟了上去。
樂安居內,傅城恆正與老太夫人說話兒,孔琉玥和盧嬤嬤侍立在一旁旁聽。
“……似這等膽敢威脅主子,事敗後更是膽敢做出敗壞整個永定侯府名譽之事的刁奴,萬萬不能輕饒!”只聽得傅城恆冷聲說道,“不然日後個個下人都以為犯了什麼錯,上個吊主子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府裡的規矩,也就名存實亡,府裡也要亂得越發不成樣子了!所以未經祖母允許,我便先使了凌總管帶著祖母和我的名號親自去拿人,只怕這會兒人已拿來鎖起來了,還請祖母見諒!”
老太夫人皺了皺眉頭,點頭道:“你做得很好!”蕪香院既能第一時間收到訊息,樂安居自然也能,老太夫人原本正想打發盧嬤嬤去景泰居看看的,沒想到傅城恆和孔琉玥就先一步到了。
傅城恆見老太夫人不怪罪自己自作主張,面色稍緩,道:“只是這畢竟是內院的事,我不好過問太多,玥兒又是晚輩,且與此事總有幾分干係,也是不好過問得太多的,因此想討祖母一個示下,看要怎麼處理才好?”
老太夫人喝了口茶,才說道:“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就該將那丫頭一家子都發賣了的,但只如今正值大年下,況咱們家由來都只有買人沒有賣人的,且那丫頭畢竟是你母親身邊的大丫鬟,情分和你母親不同,這些年也沒少在她面前盡心力……這樣吧,就給她下一碗啞藥,將她一家子都打發到京郊的莊子上做活去也就罷了!”
這樣的懲罰不算輕,卻也不算重,要按傅城恆說來,還可以罰得更重一點,譬如將那丫頭一家子都打上五十大板,再賣到苦寒之地作苦役去,但既然是他自己開口請老太夫人判決的,且估計這樣的處罰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了,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因點頭道:“但憑祖母吩咐!”
老太夫人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