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諱了,她再不進去,恐怕很快就會落得個不是傅城恆實在忍不住對太夫人動了手,就是他被逼著就範答應了原諒傅旭恆的結果。而這兩個結果,無論哪一個都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因忙微提裙角快步走進了裡間去。
果然就見太夫人正跪在傅城恆腳下,雙手牢牢抓著他的袍邊,滿臉的淚痕;一旁三夫人也是滿臉的淚痕,正“卯足了”力氣想拉太夫人起來,偏卻因力氣不夠,總也拉不起來;至於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們,則早已“嚇傻”了,哪裡還能想到要上前扶人去?
再看傅城恆,也果然巍然不動的屹立著,只是面色鐵青,額上青筋直暴,一看就知道已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孔疏玥當即便怒罵那些丫頭婆子道:“一個個都是想吃板子了不成?都還傻愣著做什麼!地上這般涼,還不快把太夫人攙起來呢,要是凍壞了太夫人哪裡,你們一個個還要命不要?”
罵完見那些丫鬟仍然呆怔著不動,她不由越發動了怒,高聲喝命外面的瓔珞,“。。。。。。去叫了凌總管來,我倒要問問他,似這等目無主子的奴才,該如何處置!”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要知道當奴才的本分就是服侍好主子讓主子開心,可現在孔疏玥卻說她們‘目無主子’,這樣大的罪名,就算是將她們都打死了都不為過。
於是那些丫頭婆子們終於知道害怕了,忙爭先恐後的上前。但畢竟又顧忌著自個兒往後還得在三夫人手下討生活,不敢做得太過,惹得三夫人生氣,是以上前倒是上前了,卻一個個都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扶了半天仍未能將太夫人扶起來。
孔疏玥看得冷笑不已,也不讓那些丫鬟扶了,親自上前扶起太夫人來,一邊扶一邊還冷聲向三夫人道:“三弟妹還不來給我搭把手呢,難道必要等母親凍壞了才
稱心不成?我雖知道三弟和三弟妹素來孝順,但架不住旁人不知道,要是讓人知道三弟妹眼睜睜瞧著母親被凍壞,咱們永定侯府的體面名聲還要是不要?三弟妹也是進了永定侯府好幾年的人了,怎麼這些規矩還要我來教你!”又不是隻有她們才會給人扣“不孝”的帽子,她也會!
這還是孔疏玥進門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擺出永定侯夫人和長嫂的身份,來教訓三夫人,以致三夫人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依仗原本蒼白的臉立刻便漲得血紅血紅的,片刻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大嫂教訓得勢,都是作弟妹的錯!”
上前與孔疏玥一左一右,總算是將太夫人給扶了起來。
傅城恆就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帶了玥兒一塊兒來,否則這樣的情況,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怪道以前他還沒娶玥兒時,姐姐總是在他耳邊抱怨屋裡沒有女主人不行,他那時候還很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姐姐的話是對的,這些事情,的確只有女人處理起來才更方便。
他不由有些感激的朝孔疏玥望去,就見她也正望著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孔疏玥因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方看向太夫人,打算也刺太夫人幾句。
就聽得外面傳來小丫鬟的聲音:“老太夫人來了!”
傅城恆聞言,忙與孔疏玥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如釋重負,然後雙雙接了出去。
後面太夫人和三夫人也是對視一眼,只不過從彼此眼底看到得不是如釋重負,而是惱怒和懊喪罷了。尤其三夫人,就更是恨得牙癢癢了,呸,黃毛丫頭一個,也敢教訓起她來,等以後有了機會,看她怎麼收拾她!
婆媳二人原本的打算,就是要讓老太夫人親眼見太夫人跪求傅城恆的畫面,到時候老太夫人便是再生氣再鐵石心腸,也會忍不住心軟了。誰知道半道卻殺出一個孔疏玥來,不但壞了她們的事,害得太夫人都已經被扶了起來後老太夫人才來,還趁機狠狠擠兌了三夫人一通,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也難怪得三夫人方才會瞬間血紅了臉,她根本就是氣的!
但饒是婆媳二人再生氣再惱怒,老太夫人都親自來了,她們也只能將一切情緒都壓下,先接出去。
老太夫人面色蠟黃,額頭上貼著藥膏子,看起來比傅旭恆那個所謂“病人”還像病人。
許是一路走來有些急,老太夫人喘息了好半晌,才稍稍平定了下來,看向太夫人和三夫人問道:“我聽說老三高燒不退,滿嘴的胡話,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帶我瞧瞧他去罷!”她的面色很不好看,卻並不見多少焦急,反而隱隱還有幾分惱怒,顯然也是跟傅城恆和孔疏玥咋一聞得傅旭恆病情加重時的感覺是一樣的,那就是傅旭恆這是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