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代的手術可沒有以後那麼多的規矩,還需要麻醉師,還有各種專職護士,一臺手術,少說也要四五個人配合,多的話八九個人。
現在的話,手術的時候能有個無影燈的手術室就已經算不錯了,那在戰地醫院,啥都沒有,把暴露在有菌的環境下,手術就不做了,當然的做,做了就有機會活下來,不做就徹底死球了。
理智告訴周森,不該陪這個才認識的娜塔莎大夫去瘋,但是,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這個叫加列金的孩子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機會了。
當手術刀抓在手裡的時候,娜塔莎有些緊張了,似乎有一種下不去刀了。
“下不去刀?”
“不是,我只是沒選好下刀的位置……”
“要不然我來,時間可不等人?”周森也有些緊張,可是他是手術室內唯一的男人。
娜塔莎沒有把手術刀交給周森,而是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一刀落下來,劃了開來,以下描述省略數百字,太血腥了……
這姑娘真虎,也真膽大。
吸走腹腔內的血汙,然後就是尋找出血點,找到給堵上,這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就不容易了。
半個小時後,娜塔莎驚喜一聲:“找到了!”
然後就是封堵了。
手術耗時近兩個小時,最後完成的時候,娜塔莎幾乎累癱了,最後的關胸和縫合還是周森來完成的。
這部分他倒是輕車熟路,在家他沒少縫合雞皮和豬皮,縫合人皮其實差不多。
清理掉血汙,消毒,然後送入病房。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現在能幫加列金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了,若是能挺過來,就能活下去,挺不過來的話,那就很遺憾了。
“謝謝你,斯蒂文先生。”
“別謝我,人是你救的,跟我們沒多大關係。”周森也沒多待,人到了醫院,就跟他沒關係了。
何況,他也累的不輕,簡直就是連軸轉,也該回去休息了。
……
回到家中,洗漱了一下,再泡了一杯牛奶,喝了,上床睡覺,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點才醒來。
吃了點兒東西后,周森就在自己家裡擺弄自己剛從海參崴買回的那些草藥。
既然要開診所,得有藥才行,直接賣草藥可不行,得把這些要做成藥丸或者藥膏才行。
這還的需要工具才行,少不得還要找人定製一些才行。
周森得把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都一一列舉出來,可能有必要,還得再買一些回來。
不過這次不用再親自跑去海參崴了,他可以直接打電話給那邊下個訂單,讓那邊直接發貨過來。
這建立了穩定合作關係,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安娜正在廚房做午飯,克拉斯諾夫又過來了,還帶了一個人,是拉莫維奇的兒子。
他在拉莫維奇家見過的,只是沒怎麼說話。
“克拉斯諾夫叔叔,您怎麼來了,吃過午飯了嗎?”周森放下手中的活計,趕忙迎了上去。
“斯蒂文,我們剛從醫院過來,大夫說,拉莫維奇的手術在哈巴羅夫斯克沒有人敢做,如果想要做這種高難度的手術,得去海參崴或者其他地方。”克拉斯諾夫解釋道。
“那就去海參崴呀,你們來找我做什麼?”周森奇怪的問道。
“我們就怕海參崴也做不了,這來回的折騰給耽誤了。”克拉斯諾夫解釋道。
“不至於,既然大夫都告訴你了,海參崴可以做這個手術,應該不會騙你們的。”
“怎麼,還有難處?”
“去海參崴的花錢……”
“好吧,我先給你們拿點兒錢,你們趕緊帶人去做手術。”周森道,“但這錢不是白給的,算是借的,以後得還的。”
升米恩,鬥米仇道理他還是懂的。
周森也沒給太多,拿了三百塊盧布交給了克拉斯諾夫和阿莫維奇的兒子,讓他們去了。
這哈巴羅夫斯克是遠東軍區的首府,這裡駐紮了大量部隊,部隊是有野戰醫院的。
這軍區醫院的醫療水平不差的,怎麼捨近求遠呢?
周森搞不懂,難不成軍區醫院不對平民百姓開放,他們有錢也求不了醫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蘇俄實施的是全民免費醫療的制度,但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尤其是從制度建立到落實,那需要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