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千金的閨房傳出斷斷續續的哀泣聲,令聞者鼻酸,聽者落淚。
粉色的被褥襯托床上人兒的慘白臉色,乍見之下如同一具剛斷氣的女屍,手腳冰涼沒有一絲溫度,而床尾有個哭泣不已的女孩。
“云云,把你的眼淚收起來,人都還沒死呢!你哭個什麼勁。”煩死了,害她也想哭。
抽抽噎喳的雲日初淚眼迷濛“丫……丫丫傷得好……好重,嗚……人家就……嗚……”
她難過嘛!這樣還不準人家哭,好過份哦!
“你再哭呀,想水淹金山寺,萬一眼淚滴到丫丫的傷口發炎,她不死也剩半條命。”莫迎歡雖是誇張了點,不過現在情況也差不了多遠。
“我……我不哭……不哭……”雲日初連忙以一條素色手絹拭拭不止的淚水。
一臉愁色的莫迎歡在心中大嘆,明明醫術好得將人從鬼門關前拉回來,怎麼一條腸子不打彎,被隨便唬弄兩句她便信了個真。
再瞧瞧傷得面如白臘的幸運兒,幸好那刻先穿透柳雲仙再沒人她的胸口,不然就算是神仙再世也救不了她那條只剩半口氣的小命。
鶴歸雲太卑鄙了,要報仇嘛!就找武功高強的尉大堡主,何必遷怒無辜。
而說到這個該死不死的傢伙尉天栩,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想博取誰的同情?沒有踹他兩腳是她莫迎歡“仁慈”。
“姓尉的,你到底走不走?你霸佔了找的位置還不退開。”真是沒無理。
尉天栩聽而未聞,兩眼直視著伊人緊閉雙眸的臉龐,他握住杜丫丫冰冷的手,企圖給她溫暖,絲毫不理會莫迎歡叫囂的惡劣態度。
胸口微弱的起伏稍稍安慰他驚惶的心,她已經昏迷三天兩夜,為何還不清醒?
“死男人,你以為不吭聲我就拿你沒轍是不是?我這裡有幾粒紫茴丹,可以起死回生,讓丫丫像活魚一樣蹦……”
“拿來。”他頭也不回的伸出手。
莫迎歡一臉鄙夷地蔑視他向上的掌心。這男人太不知廉恥了,難道他不知道小氣財神的手心從不向下嗎?他竟敢搶她的習慣動作。
她呢!是吃軟不吃硬,小小的瓷瓶端在手上左右拋要,就是不給他,反正丫丫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丹藥是要用喂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等鄙事由小女子接手即可,不勞大堡主貴手。”
“煩。”倏地,尉天栩伸手一探,搶過她手中的瓷瓶。
莫迎歡很慢地瞪著他後腦,空無一物的掌心握成拳。
嫌她煩!?這人狂妄過了頭,她不嫌他就該躲著偷笑,如今真是叫人想敲他一棒洩恨。
“你會用紫茴丹吧!它可不是撬開她的牙齒丟進去就了事,還要嚼爛服水餚食,再加上……”她放意話說一半。
“說、清、楚——”
喔!生氣了。“求我。”她驕傲的揚起了巴,在火上澆煤油,非要氣得他頭頂冒煙。
“莫迎歡,你棄朋友于不顧!”眼一眯,尉天栩進出陰冷目光。
“哈,是你不讓我救她,丫丫若死不瞑目定找你算帳,你還好意思指責我沒有朋友之義?”
“你……好,我求你。”
見他一下子軟化了氣焰,低聲下氣的要求,莫迎歡倒是傻了眼,完全沒有勝利感。
怎麼這麼快就棄械投降?她還打算戲弄他一番,害她空歡喜一場,冷嘲熱諷的字眼梗在胸口怪悶的。
不過……瞧他一副痴心貌,暫時饒他一回。
“看在你的一片誠意上,我就好心一點,最後一道藥方是……溫柔。”莫迎歡笑得賊兮兮。
“溫柔!?”他沒有聽錯?尉天栩徵了一下。
“你看丫丫連昏迷都皺著眉,表承傷口一定很痛,你不溫柔一點喂藥,萬一她痛死了誰負責?”
他眼一橫睨,倒出一粒紫茴丹放在口中咀嚼,淡淡紫茴香溢滿舌尖,尉天栩接過雲日初送來的溫水一飲,以口哺入杜丫丫的嘴裡。
由於身體上的疼痛難捱,即使處於昏迷狀態,杜丫丫仍緊咬著牙關,讓他哺食丹藥不易進行,每每停滯不前,煞費苦心。
幾乎過了一盞茶時間,一粒小小的紫茴丹才喂完,尉天栩看床上的人兒氣血逐漸紅潤,心一喜,又倒出一粒紫茴丹準備放人口中——
“等一下,你想害她早日投股呀!”死沒良心的男人,節儉是美德。
“嗯?”他用疑問眼神一盹莫迎歡。
“丫丫體力尚未回覆,紫茴丹多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