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美麗報”的兩性專欄作家,也寫短篇小說,向來喜歡觀察男男女女的外貌,這對她描寫人物有幫助。
她輕易的看到了那位有型的亞裔男子,也認同了那位女郎見獵心喜的說法。
沒錯,那確實是個極有型的男人,如果要她來形容,她會說他充滿了硬朗的男子氣概。
時序已入秋末,在一群穿著秋季外套的旅客中,身著灰色圓領衫和率性的低腰泛藍牛仔褲,他顯得很引人注目。
他的身高應該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吧,貼身的圓領衫凸顯出他寬闊的肩線,肌裡線條剛強有力,因此她輕易便可看出他擁有發達的二頭肌和結實的胸肌。
他的五官偏向粗獷,膚色黝黑,雖然經過十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他的雙眸仍然炯炯有神,不但英武陽剛,還有一股恣意散發的豪邁氣息,他好看的唇線微微上彎,顯得興致盎然與神采飛揚。
然而,他的右手顯然受傷了,三角巾穿過頸子將他的手腕固定住,饒是如此,他的步伐依然絲毫未減俐落,右手提著一隻中型黑色旅行袋,那自信滿滿的神態像極了剛下軍機的捍衛戰士。
然後,她看到捍衛戰士向她走來。
“我是範洛,請問你是哪一位?”
他的聲音是純然的男性,口音沒有因為長年待在國外而怪腔怪調,幸好沒有,因為她正是那種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但又特別討厭和有ABC口音交談的人。
“我叫韋凌珊。”她放下名牌,瑩澈的雙眸正視著他。“我是範汝的朋友,她臨時有事,託我來接你。”
範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心跳不禁加快。
真沒想到他老妹會叫一個美女來接他。
她滑順如瀑的黑髮披在小巧的肩頭,長睫動人、肌膚白皙、眉目清麗,渾身散發著一種優雅纖細的氣質,這是他那個圈子裡所沒有的女性型別。
他對她驚豔,但他相信自己並沒有露出痕跡,多年的警探經驗使他面對再大的驚異都能面不改色,縱然……他實在不該把秀雅的她和那些恐怖的屍首相提並論,屍首無法掀動他內心的漣漪,只會挑起他破案的好勝心,但她卻能激起他內心的波瀾。
“你的行李呢?只有一個手提袋嗎?”韋凌珊親切的問他,完美的紅唇有彎彎的弧度,看起來增添了幾分俏皮。
無論她認為他的外型有多迷人,她都不會對他有任何的遐想,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一點也不瞭解他的底細,他是範汝的大哥沒錯,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只可以斷定他不會是個壞人,但誰知道範汝有沒有一個住在紐西蘭的大嫂呢?
她已經二十八歲了,早過了感情衝動的年紀,她理性的處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包括她完全不想觸碰的感情——她總是溫和的接受男士的邀約,但僅僅限於吃飯而已,如果對方想更進一步,她通常都敬謝不敏。
她沒有意願和任何男人發展穩定的關係,她滿意目前的生活,並不想改變,她知道感情生活會讓她一團亂,更可能會是場風暴,因此從不期望美麗的邂逅,只想單身到老,那是對她最好的方式。
“只有一個手提袋。”他回答她,黑眸仍停留在她秀致的臉孔上。
她身上有種怡人的女性特質,這不是每個女人都擁有的,有些女人僅僅只是靠近她,都會感到這女人身上帶刺,有些女人則是在開口說話時讓人充滿不舒服的感覺,但她不會。
她說話的速度剛剛好,可以讓他清楚的聽完,而她注視著他說話的神情則使他如沐春風。
他老妹會託她來接機,這顯示她們兩個有很好的交情,但她並不會對他熱切的過了頭,也不會迫不及待的向他推銷她自己……住壞的地方想,或許她已經有另一半了,所以對他沒意思。
這個想法居然會讓他感到很失望,如果這個動人心扉的美女是別人的女人,那表示他什麼都不必想了。
“我的車停在停車場裡,我們一起走過去好嗎?”韋凌珊詢問著他的意見。
“沒問題。”範洛點頭。
與他並肩而行並不吃力,她的高度在他下巴處,如果從外型上來看,他們絕對是金童玉女的組合。
“你的手提袋裡有外套嗎?”
走出自動玻璃門,一陣冷風從停車場吹過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臺灣的氣候和位在南半球的紐西蘭恰成反比,紐西蘭現在是怡人的春天,而臺灣已經快進入初冬了。
“我不冷。”他當然瞭解她的好意,而他也絕非是在逞英雄。
經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