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他的幻覺,又是驚喜,又是擔心,慌忙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
霍玉一見到郭湛安,眼睛一亮,若不是礙著身後還有人跟著,不敢放肆,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緊緊抱住郭湛安。
“哥哥,哥哥我來了。”饒是如此,霍玉也忍不住拉住郭湛安的衣袖,一手在眼角處按了按,強壓下流淚的衝動。
這些天,他擔驚受怕,又不能和以前一樣依靠郭湛安,只能自己沒日沒夜地冥思苦想;等開啟門,他又要在郭府眾人面前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甚至還偷偷討了些女孩子家用的水粉,來遮掩住自己眼睛下碩大的陰影。
一直等他見到郭湛安,霍玉才覺得這些日子的煎熬終於過去了,原本一直壓在他肩膀上的重擔隨之離去。他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團上,輕飄飄得都快飛起來了;又像是好不容易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了,一直壓在他胸腔上讓他喘不過氣來的痛楚消失無蹤。
郭湛安見狀,不由擔心起來,他小聲問道:“怎麼了?”
他並不知道霍玉已經替自己爭取到了一次洗刷冤屈的機會,看霍玉這樣子,還以為外面的事情轉變對自己更加不利了。
霍玉先是搖搖頭,隨後眉開眼笑地說道:“哥哥,過兩天我就能來接你回家了!”
郭湛安一挑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霍玉便把今天在堂上的事情一一說了,只是略去在看到賬本後何足道幾人反常的反應。
郭湛安見霍玉身後的三個人站在不遠處,恰好是能看到兩個人的動作,又聽不太清兩人談話的距離,便知道霍玉說的是真的,而且何足道等人也賣他面子,讓他們兩人可以說些悄悄話。
他這就安心了。
只是,沒安心多久,他就發現霍玉眼睛下方浮起的粉末,不由皺起眉頭,用大拇指去摩挲了一番。
“怎麼回事?”看到霍玉眼睛下方那碩大的黑眼圈,郭湛安很是心疼,“姜言年他人呢?怎麼讓你一個人這麼勞累?還有賈歡和福全,他們沒勸你麼?”
霍玉心情甚好,笑著解釋道:“姜公子人在軍營,他也曾傳信給我,只是軍營和許州到底還是有些距離的,我也不好什麼事情都勞煩他。再說了,這幾天狀況瞬息萬變,等我們兩個透過信,恐怕哥哥早就被他們算計了!還有呀,姜公子是軍官,若是被他們說成哥哥與姜公子勾結,豈不是害了哥哥麼?至於賈歡和福全,他們這幾天也累壞了,還指望著哥哥回去給些賞賜呢。”
郭湛安心裡頭不是滋味,說道:“我不過問你一句,你倒是有千句萬句來堵我,嗯?什麼時候和姜言年關係這麼好了?居然還替他說話。”
霍玉情竇初開,不由笑著問道:“哥哥今兒個是吃餃子蘸醋了麼?怎麼這麼酸。”
要不是後頭還有三個人盯著,郭湛安真是恨不得立時把霍玉摟進懷裡好好“懲戒”一番。其實他哪裡不知道姜言年不好出面,只不過他看到霍玉為了自己而如此憔悴,忍不住“遷怒”姜言年了。
只可惜,兩個人說話的時間並不多。眼下,郭湛安仍然沒有完全洗脫殺害石果敢的嫌疑,他還要在這僻靜的院子裡在呆幾天。而霍玉,他身為一介布衣,能進府衙已是不易,不能久呆,要立刻回去了。
另一邊,何足道等人不得不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公務,湊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王開洋因為那麼點齷齪的嫉妒心而對郭湛安處處下絆子,但如果朱氏說的是真的,那黃明理就是誣陷朝廷命官,鐵板釘釘的重罪。
何足道和魏子辰想得更遠,先不說別的,黃明理為何要誣陷郭湛安?
就算郭湛安在翰林院為官,他和黃明理同在京城的時候,他們也從沒聽說過這兩人之間有過什麼衝突。如今莫名其妙頂著重罪誣陷郭湛安,他們可不相信是黃明理頭腦發昏做出來的事情——一定是其中還有更深的利益糾葛!
眾人的視線又重新放在了石果敢身上,貪墨了五年的軍餉到現在都沒有找回,黃明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而誣陷郭湛安呢?
想到這,何足道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清清嗓子,說道:“各位,我們不能繼續在這裡毫無憑證地瞎猜了。依我看,為今之計,只有先重新提審那些獄卒,勢必要保證他們說的都是真話。另外,還要勞煩王大人,去查證朱氏的供詞,看看黃大人是否和犯人石果敢有過密談。張大人,還請你再書信一封給兵部,要近五年來發往西北軍營的軍餉的詳細記錄,與軍營的記錄一一核對,找出石果敢到底貪墨了什麼,好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