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我把萬花筒帶到晚晴軒給紅鸞,說起方少芹的拜訪,貞娘卻不贊同我的做法,說方少芹畢竟是嫡親,想瞞也瞞不過,讓我不如索性對她說清楚了,就算我們不說,她也會透過徐夫人瞭解真象的。
懋生。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懋生,來信收到了。知道你一切安好,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雖然說有二平在身邊照顧你,可程旅冗長,你也不可大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吱聲,身體可是自己的,沒有誰比你更清楚地狀況,可不能硬挺著。
至於你說的,把紅鸞的事告訴方少芹,然後透過她傳到熙照去,打消熙照想為紅鸞賜婚的事,我個人覺得。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慎重些的好。不管怎樣,兩家聯姻,並不以個人的品德才學為首選,只要紅鸞一日是你的女兒,一日就有這種可能,並不會因為她有什麼問題打消這樣的念頭,說不定,熙照會覺得這樣的情況更好。
這段時間,我去給徐夫人請安的時候總會遇到方少芹,說起來,她每天來地比我還早,卻很乖巧地在二門外等著,等我來了以後,才和我一起去給徐夫人請安。象這樣一個伶俐的姑娘,與其利用,不如結交。
我看,就是把紅鸞的情況告訴她,也要找一個適應的機會讓她見見紅鸞,希望她的品德會在關鍵的時候起到作用……”
“懋生,徐夫人的病終於好了,她開始正常地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不過,每次她招嬤嬤們說事的時候,總喜歡讓我跟在身邊,我每每覺得無聊,就會低著頭數腳下的方磚,我這才發現,原來徐夫人屋子裡一共有七百四十六塊磚,當然,這數字是不包括內室的……”
“懋生,來信收到了。你不用擔心我,我並沒有覺得痛苦不堪,主要是因為站在徐夫人的旁邊看她處理家務事,有些無聊而已。在婆婆面前立規矩,每個做媳婦的,都是這樣過來的,既然別人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而且,現在的情況有了很大的改變,說起來,這都多虧了方少芹。
她每天大清早地就和我一起去給徐夫人請安,徐夫人憐惜她凌晨三、四點鐘就要起來從花生衚衕往府裡趕,讓她隔三岔五來給請個安就行了,方少芹卻說,做小輩的,怎能越過了嬸嬸去。
徐夫人沉默良久,後來就讓我和方少芹每隔三日去賢集院請次安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時間都花在晚晴軒了……”
“懋生,今天貞娘來找我,說是紅鸞常吃的榮養膏需要配了。這個開銷我以前也曾經在德馨院的帳目見過,因涉及到紅鸞,就具體的問了一下情況。
貞娘說,全是珍貴的藥材配製而成,紅鸞每天要吃一調羹,一個月就要吃一小罐,大約需要三百兩銀子。
我聽了嚇了一大跳,就讓貞娘把榮養膏的方子給我看看。結果貞娘說,這方子是雍州名醫魯秦的秘方,府裡沒有。還說,以前紅鸞瘦瘦弱弱的,怎麼也養不好。吃了這方子,臉上才有了些紅潤。
我沒有多說,拔了款子到德熙院。心裡卻有些不放心。
紅鸞都有七歲了,身量卻只四、五歲的樣子,這榮養膏既然是如此的養人,為何她的身子骨不見長。
這段時間,我只要不在賢集院,就待在晚晴軒,希望能透過這種方式讓紅鸞適應我的存在。
自從貞娘提了這榮養膏後。我就仔細觀察了紅鸞吃飯的情況。我發現,她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津津有嘗地吃一調羹榮養膏,如果雷嬤嬤給的慢了,她還要發脾氣,平時她的食量小的驚人。有一天,我悄悄吩囑雷嬤嬤,如果她不想吃東西,就不要喂她吃,結果她一整天都只喝了五小杯水。什麼東西也沒有吃。
常言道,是藥三分毒,她這個樣子,我很擔心。懋生,你是不是派個人打聽一下,這榮養膏裡到底都是個什麼東西,反正我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妥當……”
“懋生,來信已經收到了,知道你派人去打聽榮養膏,我心裡才稍稍的安穩了些。希望能儘快得到你的好訊息。這幾天,雍州的天氣漸漸回暖了,我已經換上了單衫。不知道你那邊氣溫如何?你還有多久才能到高昌?
府裡的老規矩,每年這個時節都要請針班子上的人開始準備夏裳了。我就趁著這機會去了一趟槐園,給魏夫人請了個安,隨便問了一下寶娘。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如果德馨院那邊不方便,就從梨園這邊開銷也是一樣的。
寶娘到是很客氣,說什麼也不需要,臨走進,還賞了我一匹天青色綃紗,說讓我做件裙子。我怕自己拒絕了寶娘會有什麼想法,就高高興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