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難不成,這人的性子還真會有很大的變化不成?剛才林大小姐可是說了,這位林三小姐以前和她一樣喜穿豔麗衣裳,可,如今瞧瞧……”
……
林依雲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怒火,貝齒一用力,濃重的血腥氣立刻傳入她的鼻尖,將她那快要失控的理智再次拉了回來。
“撲通!”
林依雲終於還是做了裝暈的決定,當然,在裝暈前,她不著痕跡地朝侍琴使了個眼色。
“啊,三小姐,你怎麼了……”
侍琴和侍棋兩人攙扶著林依雲的身子,滿臉的哀痛,而侍書和侍畫兩人則毫不猶豫地雙手叉腰,指著離她們最近的幾個路人就是一通臭罵。
“你們懂什麼,我家三小姐心地善良,為了不打擊到大小姐,才會明明精通琴棋書畫女紅,卻裝出一幅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實則我家三小姐三歲識字,七歲作詩,十歲就能寫出那些令人讚歎的絕作!可,儘管如此,三小姐依然將這些詩詞擱置高樓,並不拿出來顯擺。若非三小姐中了小人設下的圈套,又豈會名聲受損!你們腦子一個兩個長來都是當擺設的啊?也不想想,若我家三小姐真得私下裡購買了那些清貧書生寫的詩詞,又豈會寫出一大疊比《無名氏詩詞集》還要好上百倍千倍的詩詞!哼,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界,知道什麼叫做流言不可信!”
話落,侍書就從衣袖裡取出一張摺疊好的紙張,輕輕展開,大聲念道:“攜扙來追柳外涼,畫橋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參差起,風定池蓮自在香。詩名《納涼》。”
“別院深深夏席清,石榴開遍透簾明。樹陰滿地日當午,夢覺流鶯時一聲。詩名《夏意》。”
“江南孟夏天,慈竹筍如編。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絃。詩名《孟夏》。”
滿意地瞧著眾人眼裡不可置信的目光,侍書笑得那叫一個驕傲和自豪:“這些,都是我家三小姐前日新做的。如何,你們終於知道自己罵錯人了吧?哼,若非小人作崇,三小姐又豈會一連再地遭受這種不白之冤!”
侍畫也一臉惱怒地附和道:“三小姐今日之所以上門負荊請罪,也不過是因為前幾天大小姐派人威脅,說若是三小姐不親自上門給她賠禮道歉,那麼,她就會讓三小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裝暈的林依雲睫毛不停地顫抖著,腮幫子咬得生疼,心裡卻暗惱:真是一群不會看人眼色的東西,她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都不知道立刻出聲反駁,非要她使眼色了才做事,還真是算盤珠子撥一下動一下!
之前還以為她們幾個人已被自己那“人人平等”的話語給洗腦了,可,如今瞧來,這洗腦的行為還不徹底,她們雖已具備了一定的忠心,但那膽子還得再做培養,否則,只是被林芷珊性子突然改變而說出來的一番話語,以及文管家那陰冷警告的眼眸就給嚇傻了,往後隨著她面對的身份尊貴的貴女更多,又能如何能像現在這般為她的計劃添磚加瓦?!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只將侍琴、侍棋、侍書和侍畫四人驚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就跪下,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最終還是將到嘴的辯駁話語咽回肚去,只是磕頭道:“奴婢見過老夫人。”
瞥了眼被兩個丫環攙扶著,同時朝自己跪下,卻一直低垂著頭,一聲也不吭的林依雲,林老夫人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悅:“雲兒怎麼了?”
“回老夫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侍琴抿了抿唇,正準備當著眾多路人的面告上林芷珊一狀時,卻只聽得“嚶嚀”一聲,那到嘴的話立刻就變成了:“三小姐,你醒了?”
“我這是……”林依雲那雙迷茫的雙眼,對上林老夫人時,立刻渾身一個激淋,忙不迭地站起身,想行禮,卻因為身子太弱而踉蹌了幾下,若非侍琴和侍棋兩人一直攙扶著她,保不準她就已再次栽倒在地上了。
“三小姐!”伴隨著四道焦急、擔憂聲音響起的,又是一番長且累贅的哭訴之詞。
和之前相異的是圍觀路人的情緒再也沒有被挑撥起來不說,還偶爾毫不在乎地直接唱反調,說出一些令林依雲氣惱的話語。
“行了!”林老夫人擺了擺手,冷冷的瞪了林依雲一眼,真是一個丟人現眼的,連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都抓不住!
“雲兒,你現在立刻跟我進相府,跟珊兒道歉賠罪!”
林依雲嘴唇蠕動了下,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和怨恨,可,最終,這些情緒卻化為一片虛無,而她的嘴角也扯出了一抹哀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