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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花不由道:“單大哥,我晚上睡覺很老實,不會打人的,你不用離我那麼遠的。”

“我做夢會打人的。”單飛笑道。

他說話間將一堆火移到了門前,掩住門板以擋野獸,又點燃了房中的火爐,將房中牆上掛著的兩件破爛獸皮分別丟給了荀攸和白蓮花,這才盤膝坐了下來。

天才暗,風早吹夜寒。

遠山有野獸咆哮,驚怖又淒冷。

或許野獸也是淒冷的,唯有用嘶吼和爪牙才能掩蓋住自身的孤獨。

單飛調息近半夜的光景,起坐到了荀攸的床邊看了眼,見其終於沉睡的模樣,扭頭又向白蓮花的方向看了眼,見伊人斜倚著牆壁緊緊的握著那獸皮衣依稀的睡著……

移回了目光,單飛向爐中又添了幾根乾柴,迴轉再次閉上了眼眸。

他並沒有留意到在他轉身坐下的時候,微風吹窗,白蓮花長長的眼睫在寒風下輕輕的顫動下,有如心絃。

許久的光景,白蓮花輕輕睜開秀眸的一線,就那麼痴痴的看著單飛,並沒有什麼安眠。

她腦海中想的只是和姜叔叔交談的話語。

“你單大哥喜歡一個女人,叫做晨雨。”姜叔叔淡然道。

單大哥喜歡別人了?

她那時聽到這個訊息時,心中很痛,痛的和撕裂一般。如今痛的雖然不是那麼厲害,可每次感受單大哥有意無意的疏遠,她心中還是有著絲絲的痛。

痛的不經意的就能扯動著心絃。

若是以往的蓮花,只能選擇默默離開,她有什麼爭取的機會?

很多差別本和天塹一般。

單大哥和她之間,始終隔著道天塹,從遇到那一刻起。

哪怕她拼命全力的追趕。

姜叔叔說的不錯,愛祈求不來,像單大哥這樣的男人,她只能盡力的跟住他的腳步,而不能期望他會停下來。

她那時候再不再將曹寧兒看作是對手。

曹寧兒不配單大哥。

因為單大哥以前雖是家奴,卻始終如天上的雄鷹般高傲。人就是如此奇怪,有些人有著天生展翅的機會,卻自甘奴僕般的被世俗奴役,有些人哪怕就算是個奴僕,始終卻有著雄鷹般的高遠。

曹寧兒只想將單大哥束縛在她自己認知的世界,這是單大哥和曹寧兒根本不能合攏的原因。

她離開時沒有一天不想著迴轉,她期盼著單大哥能等她一段時間,可單大哥這種男子怎麼會沒有女子喜歡?

她只盼單大哥不要輕易的愛上別人。

叫做晨雨的那個女子,應該會很出眾吧,若非如此,也不會讓單大哥輕易喜歡。

“但你不用擔心晨雨,你需要擔心的只有孫尚香。”姜叔叔又道。

“為什麼?”

她那時很是不解,因為她知道單大哥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就和她一樣。等她聽到姜叔叔說明了一切原委,她的心中微有喜歡。

姜叔叔那時候笑的很是奇特,“我不信晨雨能打破無間的宿命,這世上除了單家,只有我更懂無間。就算是曹棺,也不過略微觸碰到無間的皮毛而已。無間對世間有兩種影響,不止形而下的器物,還關係到形而上的道。既然發生了改變,源頭不在,影響自然會漸漸消散,道器全變。”

她那時候凝神苦思,若有所悟道:“它還會影響人的記憶?”

“自然。”

姜叔叔淡然道:“人的記憶本來就是脆弱不堪,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很多人卻根本不知道,這些判斷本來是出自頭腦。最不值得相信的不是眼耳、反倒是頭腦。頭腦做出這種判斷,卻是推諉於眼耳。”

見姜叔叔突然大笑起來,她很是不解問道:“姜叔叔,你笑什麼?”

“我笑這個荒謬的事實就和這個荒謬的世界一樣。”

姜叔叔笑過後輕嘆道:“統治人的頭腦和統治這個世界的當權者其實一模一樣,做出自欺欺人的判斷,卻來愚弄旁人聽信,而且很多人偏偏會相信,你說這種情況是不是很好笑?”

她盡力的去理解,她知道姜叔叔和芸芸眾生有些差別,可她又知道,姜叔叔說的事情,犀利、冷漠但難以辯駁。

真相往往是痛的。

就如愛情一樣。

那些放肆大笑人生的人,或許不過是在麻痺著自己去思考。都說一笑解千愁,但笑過之後呢?遇到千愁詐屍後,再去尋找更多的笑料,藉以讓自己沉淪?

“很多史書的記載都會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