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本沒人能夠回答,因為在場那些人畢竟是同歸於盡。甄逸一旁凝重道:“當時沒人能夠知曉真相,家父詳細調查此事後,才得出這些人是互毆而死。陵園地下珠寶器物難數,自然會引發貪婪之心,因此守墓那些人均是經家父嚴格挑選,以避免監守自盜。現場沒有發現有任何寶藏,墓葬也未有被挖掘的跡象。”
“那就不是因為錢財而死了。”田元凱接了句。
甄逸緩緩點頭,“是以家父百般推想,總是不明究竟。族中族外暗中流傳甄氏是有冤鬼索命,我們自然不認為那是真的。”看向甄柔,甄逸似有疲倦道:“柔兒,你繼續說下去吧。”
甄柔“嗯”了聲,很是乖巧道:“那雖是件慘案,可那時甄氏從未想到過,甄氏的慘事不過將將開始。那些人死因不明,可畢竟是甄氏的族人,我爺爺就下令將那些人分揀甄別出身份後次序埋葬,卻不想沒過幾日,安葬的事情尚未完成,那些負責安葬的人開始脾氣暴躁起來,在下葬那日,突然沒來由的爭吵,轉瞬動起了手腳。”
曹丕立即道:“他們也被惡鬼附身了?”這是他早想說的話,甄逸不信惡鬼索命,但他曹丕心中對此卻是將信將疑,若不是鬼怪之事,如何解釋他遇到的死人復活?
單飛目光微閃,突然道:“那些最先發病之人,是不是接觸屍體的那些人?”他是不信什麼鬼怪之事。他見過的奇事多,但若說世間有什麼飄蕩無依的鬼魂存在,能夠索人性命,那實在有點兒無稽。
如果這世上真有冤鬼,冤鬼又真的可以索命的話,那這世上屈死的人不計其數,各個索命,世間能活的人還會有幾個?
單飛不信鬼怪,但他知道病毒之流能造成世人的神經出現異常,那些守墓人突然發狂,很可能和某種病毒有關。
甄柔美眸中滿是讚歎,“單哥哥果然聰明。”
甄逸亦嘆道:“單統領不愧是巫潛的外孫,竟能一口就道破真相。”他心有餘悸道:“最先發病的的確是那些接觸屍體的人。”
“我爺爺一直琢磨守墓人的死因,看出了不對,不等這些人徹底發狂,立即讓人將這些人盡數隔絕起來。”甄柔繼續道:“可這些人均是有老有小,很多人都看出來,他們被隔絕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又如何肯聽我爺爺的話?因此發狂之人益發的增多,幾到了失控。”
曹丕不由道:“可令尊和柔兒姑娘自然還沒事。”
甄柔不由笑道:“那時還沒我呢,不過家父幾乎也是喪命其中,幸得單哥哥的外公及時出現,對我爺爺說,這些人應該是開啟了傳說的瘟疫之盒,這才造成瘟疫橫行。”
“瘟疫之盒?”單飛略有詫異的問了句。
甄柔鄭重的點頭,“單哥哥,你外公的確是這麼說的,至於什麼是瘟疫之盒,他也沒有詳細解釋。他讓爺爺立即將尚未發狂的人安置一處,讓同行的一個道人帶他們去採摘草藥煎熬,自己親身制住眾多發狂之人,將那些草藥湯汁給發病之人服下。”
頓了片刻,甄柔慶幸道:“事態本來不可收拾,不想你外公的確神通廣大,他沒有被什麼瘟疫傳染,反倒控制了局面,最終雖還有些死難者,但比起甄氏將要滅族,可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凝望單飛,甄柔很有羞澀道:“單哥哥,我爺爺感激你外公的援手,這才提出回報,你我的姻緣,就是因此而起。”
單飛沒什麼反應。
甄柔垂下螓首,微有哀怨之意。
田元凱笑呵呵道:“原來還有這段往事,單老弟,很多事情真的微妙。”
單飛截口道:“這和甄芯又有什麼關係?”
曹丕、田元凱一怔,倒忘記了單飛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甄芯。
甄柔咬了下紅唇,終於又道:“單哥哥,你聽我說下去了。我爺爺希望結親,其實也有些私心。”頓了片刻,甄柔很是坦誠道:“我們並沒有在陵園發現什麼瘟疫之盒,誰都不知道瘟疫之盒在哪裡,如何被誤觸,萬一這件事再次發生,我們若是和你外公失去聯絡,那可如何是好?”
田元凱立即道:“甄氏族長想的很對。”他自忖若是甄柔的爺爺,也要考慮這個問題。
甄柔繼續道:“我爺爺見你外公無意結親,心中很是焦急,雖說後來你外公鬆口,但卻不能解決當下的問題,是以我爺爺向和你外公同來的那個道人求計。那道人和你外公的關係讓人難測,不過他絕對也有非同小可的本事。那道人見我外公祈請甚為恭敬,終於道他算定甄氏還會有個大難,一不留神,說不定仍會全族盡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