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知道,王欽跟郭曙根本沒有什麼交情,他沒有理由去送郭太監。
除非……是皇帝吩咐他去的!!
若真如此。那可真真是有趣了!
皇帝為什麼要私底下吩咐王欽以自己的名義。去給一個犯了錯、發落去泰陵的郭太監送行呢?!
因為泰陵,還剩下最後一個先帝也藩邸老奴蘇培盛,也是唯一一個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雍正心腹的太監了。
皇帝也是想從蘇培盛身上打聽些什麼吧?
皇帝也已經懷疑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了吧?
呵呵,真有意思啊。
“娘娘……”看著自家主子越笑越燦爛,小文子有點迷糊了。
嚶鳴笑著擺擺手,便手裡把玩的一串成色極好的南紅瑪瑙手串丟給了小文子。“辦得好,這個賞你!”
得了如此貴重的賞賜。價值堪比小文子十年俸祿,小文子自然樂開了花,連連磕頭謝恩,歡喜得都快要蹦起來了。
“對了。天色也不早了,皇上今兒翻了誰的牌子?”嚶鳴問道。
小文子忙道:“皇上已經去了瓊鸞殿了。”
嚶鳴點了點頭,這幾日皇帝連續留戀她的長春仙館。也是該去別的地方,換個新鮮口味了。愨嬪年輕漂亮。又會撒嬌,皇帝素來是多寵著幾分的。
淡淡一笑,嚶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皇帝這種生物就是這種尿性,若真是在意了,那才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嗻!”
拋開皇帝,嚶鳴倒是有些擔心五公主娜木綽克的狀況。她和豬妞一起斷奶,不過這孩子似乎有些不適應,總是反覆,前幾日明明吃粥吃得順口,這幾日卻又鬧著不吃飯了。
火團明明說,喝靈乳的孩子更難斷奶,可嚶鳴還真沒覺出來。豬妞已經各種軟和的食物都吃了,倒是五公主……
如此看來,她的豬妞倒是還蠻乖的——如果別總是破壞力那麼驚人就好了。
用過晚膳,嚶鳴還不困,便又拿出那匹沒用完的月白色素綾,打算重新給皇帝裁條四角內褲,之前那條著實是個失敗的產品,還好皇帝今天沒來,否則問她要內褲,她可拿不出手來。
可嚶鳴沒來得及動剪刀,半夏便急忙來報說:“娘娘,紫碧山房那兒,五公主又不吃飯了,哭鬧得厲害。驚動了皇上,皇上已經從瓊鸞殿去了怡嬪哪兒。”
“哦?”嚶鳴面露詫異之色,“皇上竟然舍了嬌軟動人的愨嬪,去了怡嬪哪兒?”
半夏笑著道:“這是好事兒呢!省得愨嬪整天高傲地跟只孔雀似的!怎麼說她都是後來的,怡嬪娘娘伺候皇上多少年了,她才幾個月啊!”
“愨嬪不是個有心胸的人……”嚶鳴眉心暗自一沉,便問:“是怡嬪派人去請皇帝的嗎?”
半夏搖頭道:“怡嬪娘娘哪兒是那種人呀!是五公主從晌午就不吃飯了,晚上又不吃,怡嬪娘娘擔心五公主是不是病了,所以趕忙叫了太醫,這才驚動了皇上。”
嚶鳴點了點,“既然不是怡嬪去請的,愨嬪……也沒有理由怪怡嬪了。”
半夏哼了一聲,“娘娘,您可說了,愨嬪不是個有心胸的人。她哪兒管不是怡嬪娘娘去請的皇上,反正皇上是從她被窩裡跑去怡嬪娘娘那兒了!”
半夏這番毫不顧忌的話,倒是吧嚶鳴逗得忍不住一笑,皇帝從愨嬪的被窩裡被挖去怡嬪哪兒,只怕愨嬪要慪氣一段日子呢。
瓊鸞殿,愨嬪博爾濟吉特氏穿著一身合體寶藍色暗回紋倭緞的寢衣,腰身纖細玲瓏,可那張臉已經氣得扭曲猙獰,只聽“碰”的一聲爆響,一隻上好的粉彩牡丹纏枝大賞瓶已被摔了個粉粹。
“柏靈韻!!!”愨嬪嘶啞地咆哮著,“不要臉的賤人!居然拿小孩子來爭寵!!”
愨嬪入宮一來,除了剛進宮的頭一個月遭到皇帝冷置之外,自承寵之後,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皇帝一個月召幸她的次數足足有六七次次之多,和舒妃加起來,幾乎佔了一個月一半的時間!
愨嬪也算是享受到了得寵好處了,同為嬪位的其他五嬪,人人都不敢得罪她。更遑論位份更低的那些貴人、常在、答應們了,內務府也是緊著最好的東西往她跟前送,底下的奴才個個巴結,連皇后都是對他笑語和氣。愈是如此,如今皇帝被從她宮裡請走了,愨嬪才如此羞憤!在此之前,還沒有哪個嬪妃,敢如此打她的臉呢!!
而且,皇帝一聽說五公主娜木綽克苦惱著不肯吃飯,立刻便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