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鬍鬚微微顫抖了兩下,張了張嘴巴,終究是沒敢再跟皇帝頂牛了。
皇帝不禁冷笑連連,“怎麼不說話了?!那文氏不是你的情之所鍾嗎?!怎麼不敢應朕了?!!哼!你捨不得頭頂上的鐵帽子吧?!說到底,那文氏在你心裡亦不過如此而已!!”
“皇、皇上……”福彭的面孔苦澀無比。
“給朕滾回去!!”皇帝雷霆一聲怒吼,彷彿要將人的耳膜震破了一般,“三日之內,朕要聽到你側福晉發喪的訊息!!朕不下旨賜死,那是還想給平郡王一脈留些臉面!!滾!!”
旋即,九州清晏的殿門吱呀一聲開了,身穿石青色團龍紋吉服的福彭踉踉蹌蹌從裡頭走了出來,正好也對上來在外頭聽了個齊全的嚶鳴。
嚶鳴聽了這麼一通,早已氣了個鼻孔冒煙,這會子瞅見福彭那副傷神落寞的樣子,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磨了磨牙,陰森森開口:“平郡王!!”一聲吼出,沒等福彭反應過來,她的粉拳便直直招呼了上去。
碰!!
一拳便打在福彭的鼻子上,福彭哪裡來得及躲閃?登時只覺得鼻子又疼又麻,眼冒金星,旋即便覺得鼻中有液體留了出來,腥甜地淌了出來,下意識用手一摸,便見手心裡一片嫣紅。
“老孃揍不死你!!!”嚶鳴大吼一聲,然後高高翹起穿著花盆底鞋的腿,用那堅硬的硬木質地的三寸花盆底,狠狠一腳朝著他腰側便踹了過去。
福彭昨夜一宿未眠,絞盡腦汁地想如何為文氏求情。方才又在九州清晏裡跪了那麼久,捱了那麼一通訓斥,所求不得,落魄而出,早已內外俱虛,下盤虛浮,哪裡經得起嚶鳴這用盡全力的一腳踹?當即一個踉蹌,歪歪斜斜撲了幾步,便正好走到了臺階前,身子仍舊不穩,便噗通一聲,從那九層搞的九州清晏殿外漢白玉臺階上生生滾了下去。
嚶鳴尤嫌不足,愣是也不顧什麼端莊禮儀了,二話不說便脫下了雙腳上的花盆底鞋,只穿著雪緞襪子,雙手裡持著沉甸甸的花盆底鞋,便要衝下去繼續揍人。
可剛衝到臺階前,她便被後頭出來的人一把給狠狠拽了回去。
“你這幅樣子,成何體統?!!”皇帝的怒斥聲在嚶鳴而後響起。殿門本就開了,所以方才嚶鳴打福彭一拳的時候,皇帝看了個真真,不過沒出來阻攔,只不過又瞧見嚶鳴把福彭生生從殿外臺階上踹了下去,竟還要再打,他便不能幹看著了,急忙出來一把拉了回來。
“你放開!!”嚶鳴氣得張牙舞爪,“老孃就是要揍死這渣男!!”
聽嚶鳴竟然自稱“老孃”,可把乾隆陛下給氣壞了!這成什麼樣子?嗯?這哪裡還是朕的舒妃?分別是個瘋婆子嘛?還有,渣男是什麼意思?那個“渣”字,朕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啊?好像從前從前聽過似的,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
皇帝走神片刻,只聽嗵嗵兩身,原來是嚶鳴已經把手裡的一雙花盆底鞋給摔了出去——緊接著,便是臺階之下福彭“啊、啊”兩聲痛叫。原來那雙花盆底鞋,一隻砸在了福彭肩上,另一隻更是直接砸在了福彭的腦門上,砸福彭當即頭破血流。
第285章、太欠揍了
皇帝瞪圓了眼睛,“你給朕消停點!”皇帝怒斥一聲,便直接橫抱起了暴走掙扎的嚶鳴,大步進了殿中,一邊吩咐道:“傳個太醫去平郡王府上!!”——福彭好歹是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郡王,就算有錯,鳴兒也不能親手動手打呀?這像什麼樣子?丁點嬪妃應有的端莊都沒有了!!
皇帝氣的不是福彭捱揍,而是鳴兒竟然潑婦似的打人。太失體統了!
皇帝抱著嚶鳴進了內殿暖閣,狠狠一把便將她給仍在了臨窗的羅漢榻上。
而嚶鳴此事,髮髻歪斜,簪釵欲墜,臉蛋因為氣憤而紅撲撲的,因為揍人揍得太很,掙扎得也太用力,所以出了一頭的熱汗,胸口也上下起伏著,大口喘息。腳上那一雙鬆散的雪緞襪子也因為掙扎,而鬆鬆欲墜,露出了半截白皙的如藕的腳踝,那裸露出來的寸許白嫩肌膚上還透著淡淡的紅暈。
皇帝也氣壞了,便指著嚶鳴眉心戳著斥道:“你哪裡還有點嬪妃的樣子,居然當真朕的面便毆打宗室郡王!!還滿口市井謾罵之語,張牙舞爪,跟個潑婦似的!你還有沒有點體統?!!”
嚶鳴這會子心情也平復了許多,被皇帝這般訓斥,她也著實有些心虛,便訕訕道:“我……臣妾這不是一時沒忍住嘛。”——她可只有這麼一個長姐,從小到大,長姐也特別疼她和英宛,如今看著福彭這般漠視長姐與長姐兒子,滿心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