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道:“娘娘,皇上已經下朝了,不過去了瓊鸞殿。聽說是慧妃娘娘肚子又不舒服了。”
嚶鳴淡淡“哦”了一聲,又是肚子不舒服啊……慧妃如今有肚子裡多出來的一塊肉可以依仗,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資本。不過她比之前的確識趣多了,大約是理智佔上風,所以雖然時常不舒服,卻還沒幹出大半夜來她這裡挖皇帝的事兒來。
慧妃應該明白,沒人喜歡被大半夜吵醒,皇帝自然是更加有床氣的。若叫皇帝覺得她是仗著自己的肚子而驕縱,可就得不償失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挽回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
而皇帝下朝後,才是最好請的時間。這會子皇帝不忙政務,也不在召幸嬪妃的時辰,自然不擔心惹怒皇帝。
徐晉祿見嚶鳴並未動怒,又低聲道:“還有一事,三日前娘娘送給慧妃的那盒花間露香丸,再昨日夜裡。被慧妃身邊一個小太監給偷偷倒進了湖水裡。”
嚶鳴“嗤”地笑了,她就知道慧妃決計不會用她送去的東西!!
嚶鳴便問:“這事兒,皇上知道嗎?”
徐晉祿笑著道:“奴才已經私底下告知了御前的王公公,皇上想必已然知道了。”
瓊鸞殿。
慧妃側身倚著一個柔軟的織錦緞引枕,嬌美的臉上卻捲起了娥眉,彷彿身子十分不適的樣子,眼波柔柔望著皇帝。滿是柔情蜜意。
皇帝一眼便瞥見了床頭香几上的那隻鎏金瑞獸小燻爐。燻爐中焚燒的,還是慧妃素日裡最喜歡的意合香,此香氣味馥華。甚是濃郁,與他數日前送給嚶鳴的花間露香丸甚是迥異,皇帝便道:“之前舒嬪不是贈了你一盒香料嗎?怎麼沒用上?”
慧妃眼底閃過一抹狠色,但旋即又是那溫婉小意的模樣:“舒嬪妹妹所贈的花間露很是能安枕。昨夜臣妾用了覺得極好,可香丸只有一小盒。臣妾還想日後留著夜裡安枕呢。”
皇帝眼角浮起淡淡的陰鬱,下朝後,王欽才稟報了說,花間露香丸被慧妃暗地裡扔掉了。又哪裡來的昨晚用過?!高氏……就算她處處防備鳴兒也就罷了,可竟是如此這般言辭懇懇地說著欺君的話——皇帝胸口起伏了幾下,想著高氏的胎。終究沒有發作。
慧妃急忙關切地捧上一盞茶水,“皇上哪裡不舒服嗎?”
皇帝神情冷淡。隨口道:“沒什麼,昨兒睡得晚了些。”
慧妃暗自咬牙,皇上昨日是宿在長春仙館的,睡得晚……必定是被納蘭氏那個狐媚子給迷惑了!慧妃便軟語道:“舒嬪妹妹年輕貌美又得皇上寵愛,想必也是盼著和臣妾一般懷上皇嗣的。只是皇上還要忙著處理政務,還請皇上多多保重龍體。”
皇帝瞬間惱怒了,慧妃這番話,若是擱在前幾日說,皇帝也只當她是關心之詞!可今日,皇帝才覺得慧妃欺君,如此一來,這些話,皇帝就理所當然得認為是慧妃心存嫉妒,逮著個機會便想給鳴兒上眼藥!什麼叫他應該“多多保重龍體”,意思是說鳴兒糾纏不顧他的身體了?!更嚴重點,只怕還有幾分影射鳴兒狐媚惑主呢!!
皇帝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甩袖子,冷斥道:“你自己好好安胎才是正經!別總是處處算計!!”
皇帝拂袖而去,慧妃卻覺得冤枉得很,她方才那話,的確帶了幾分酸味,可皇上怎麼能說她是“處處算計”呢?!不禁狠狠咬牙,又更深恨了嚶鳴幾重。三日前,那個還貼著上用鵝黃籤子的花間露香丸被徐晉祿送到瓊鸞殿的時候,慧妃甚是惱怒:納蘭氏這個賤人這分明是再向她炫耀!哼!有什麼大了的,不就是湖廣巡撫進獻的香料皇上一股腦都給她嗎?!
慧妃雖當時忍了下來,可過了兩日還是叫人偷偷扔掉了,畢竟那東西放在瓊鸞殿一日,慧妃便一日不痛快!何況慧妃還疑心舒嬪送給自己的香料不乾淨呢!一心寶貝著肚子裡孩子的慧妃是如何也不會用長春仙館送來的東西
皇帝離開瓊鸞殿,直接就去了嚶鳴的長春仙館。
嚶鳴寢殿中正燃著花間露香丸,而她自己懷裡抱著暖爐似的火團,正躺在榻上小睡。聞到那如花海一般的氣味,皇帝這才稍稍消了幾分氣。
皇帝深深一嗅,卻問道了淡淡的血腥氣息,頓時眉心一蹙,立刻問道:“舒嬪這是怎麼了?”
半夏小聲地道:“娘娘今兒是月信來了。”
皇帝這才神色一鬆,是了,似乎是今日的。旋即,面露萬分失望之色,他之前那麼多日子的“努力”,還是沒能成功啊。低低一嘆,或許鳴兒年紀小了點,所以不大容易懷上吧。皇帝輕柔地撫摸著嚶鳴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