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妨。”
這丫頭比她當年強多了,她若年輕時有這份狠心和冷靜,何至於到現在的地步。林若拙最強過她的地方,就是從來沒指望過男人。她卻是付出了唯一親子的性命,才懂得了這個真理。
接著,她又道:“那幾個黑衣人拒不吐露幕後主人。青珺說這些是死士,嚴刑拷打恐會胡亂牽扯。意思是全交給陛下審理。”
這麼做很光明磊落,楚帝必不會疑他。林若拙不意外司徒九做此選擇,只是,以他的眼光和做派,應該不會滿足只撈這點兒好處才對。
沉吟片刻,她問:“世子是否還有計劃。”
這是肯定的陳述語氣,司徒皇后讚許的看她一眼:“還記得之前射箭的那人嗎?後來在山中放哨示警,並未出現。他自然是逃回去了。”
林若拙恍然大悟:“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圍攻自己妻子。這個理由本就很奇怪。死士再亂咬一通,就是查出幕後人物是赫連熙,楚帝也不會太過相信,當然疑慮是有的,處置也是有的,但不能對赫連熙造成致命傷。還不如明面不動。暗地派奸細混進那股暗勢力,掌握住確鑿罪證,一些皇帝無法容忍、無法允許的罪證。再給予一擊。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令對方致死。這才符合司徒九的風格。
司徒皇后很滿意:“你知道就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不過林若拙的眼力也很出乎她的意外。
這樣一個容貌、眼界、手段皆有的女子。卻一心想要自家夫君的命。司徒皇后無法不懷疑:莫非她心裡另有人?
也罷,左右林若拙要在宮中養傷,趁這機會好好觀察一下。
瑤光輕手輕腳的進來傳話:“娘娘。段淑妃想見見七皇妃。”
司徒皇后秀眉一皺,其它宮妃可以避開,這位卻是避不開的,問:“你見不見?”
林若拙才不會委屈自己,忙合上眼:“我睡一下。她愛看就來看吧。”
司徒皇后意會,領著瑤光去正殿,對段淑妃道:“老七媳婦傷勢重,難得有清醒的時候。現還睡著。你想見見就去吧。”
段淑妃當然要做出姿態。忙表示自己不介意。跟著瑤光去內室,只見滿屋子藥味,林若拙面無血色。蓋了被子睡的正沉。看了幾眼,又退出來。
“皇后娘娘,真是麻煩您了。”她摸著眼淚嘆氣。“誰能料到有這樣禍事。總勞累您也不好,不若等她醒了,移到臣妾那裡去吧。”
司徒皇后淡淡拒絕:“太醫說不易移動。就這麼養著吧。本宮這裡難道連一間屋子都騰不出?新川出嫁後,坤寧宮空的很。”
段淑妃依舊努力:“可這樣太勞累您了。您前不久才病的,若再累的有什麼不適,臣妾是萬死難辭其咎。”
司徒皇后冷聲道:“無妨,她也是本宮的兒媳,照顧些是應該的。”
段淑妃只能怏怏而回。
瑤光有些擔憂:“怕是要去陛下面前說道呢。”
司徒皇后冷笑:“不過是藉著話題去見陛下邀寵,順帶表彰一下自己有多賢惠罷了。隨她去!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跟她計較這些小手段,太丟人!”
瑤光一怔:“娘娘,您”
司徒皇后凝望遠方高高的宮闕飛簷,聲音清晰淡然:“不急,慢慢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我都記著帳呢,一個也少不了。”
瑤光不禁駭然,欠債最多的,可是金鑾殿上坐著的那位。
司徒皇后目光悠遠:“我等的起。活著,活著比對手長久,就是最大的勝利籌碼。”
當晚,楚帝來坤寧宮,詢問了一下七兒媳的傷勢。當然,身為公公,他沒去親看,只由皇后闡述。聽到日後子嗣艱難,怔了一下,嘆:“苦了老七了。”
苦個屁!司徒皇后腹誹,臉上還要表示賢惠:“這訊息是瞞不住的。林家那邊得有些表示,才壓得住流言。”
楚帝深以為然,皇家在這些事上尤其要做出表率,想了想:“你先賞賜些物件給內宅女眷。其它的,我記得老七媳婦的親哥哥今秋要考舉人,明年春闈,長兄考進士。等他們考完再說。”
司徒皇后接著又嘆氣:“也是老七媳婦命苦。本來還說去求子,沒料到求得這樣一個結果,真是造化弄人。”
說到求子,楚帝自然想起這一系列鬧劇最初的由來:七皇子府通房懷孕。斷然道:“等那女人將老七的孩子生下來,就給處置了。孩子抱給老七媳婦養。”
司徒皇后冷笑:“陛下倒是好主意,只是這也太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