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案有功,受到劉徹賞識,一直受到重用,而今已是廷尉,在武帝朝堂中,他與趙禹是難得的律法大才。
律法大才麼,自然是跟法家撇不清干係的。
“張廷尉,久仰大名。”秦城和張湯見禮,他搶先行了大禮。
“大將軍客氣了。”張湯連忙還以拜禮,心想這話該是我說才對,我一個酷吏,你要是久仰大名豈不是說我惡名昭彰?
兩人客套兩句,相對坐下,張湯身為酷吏明顯是習慣了直來直去,話沒說幾句便進入了主題,他看著秦城道:“大將軍可知你已是大禍將至?”
“願聞其詳。”秦城微笑,想聽聽張湯有什麼特別的說辭沒有。“大將軍難道不知你已經得罪了天下的權貴?”此話說出來明明駭人聽聞,張湯本身卻偏偏面不改色,好似是在公堂上闡述一件尋常的案情一般,“天下權貴皆欲討伐大將軍,大將軍焉能不大禍臨頭?”
“廷尉既然知曉秦某得罪了天下權貴,便應當知道秦某是為何而得罪他們。”秦城灑然道,“得罪人不是秦某的本意,但行必行之事,又有幾件不得罪人的?”
“難道大將軍便沒想過自己的安危?”張湯依舊是那副冷靜的眼神,說公事一般的語氣。
“民不懼死,奈何以死懼之?”秦城反問道。
“如此說來,大將軍倒是不惜以身取道了?”張湯反問。
秦城搖搖頭,“秦某方才已然說了,只是行必行之事,以致其它,並無多想。”
“如此說來,今日張某之行,倒是多此一舉了。”張湯站起身,向秦城拱手,“他日若是在公堂上相見,希望大將軍還能是這番說辭。”
秦城也站起身抱拳,“廷尉今日能與秦某相見,秦某心中感佩。”
“告辭!”張湯說了一聲,轉身便離去。
秦城復又坐下,默然半響。想起張湯的來意,嘆了口氣,一口飲盡一碗茶,這才起身離去。
回到家中,和白馨歆小蓉兒吃過飯,秦城便拉著白馨歆到後院的小亭中歇息。
此時正是盛夏,天炎日炙,傍晚正適合在涼亭吹吹風。近日來秦城難得有些閒暇,走路的時候都在想事情。不過既然回到家裡來,再忙也要陪家裡人坐坐,和白馨歆說說話。
前世秦城不過是個浪蕩子,到死也沒撈著個媳婦兒,是以這一世分外珍惜和白馨歆的這份正果。
秦城躺在自制的靠椅上,白馨歆坐在一旁給他捏肩捶腿,秦城一臉享受安逸,分覺此刻幸福。
忽地,白馨歆輕嘆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秦城也聽得分明。秦城扭過頭來,卻見白馨歆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便說,憋著不辛苦?”秦城朝白馨歆笑了笑,柔聲道。
“將軍,”白馨歆輕喚了一聲,有些黯然道:“本來歆兒不想多言,歆兒知曉不管是什麼事將軍心中都有謀劃,但近日聽見議論這事兒的人越來越多,歆兒雖不屑於他們的言論,卻也忍不住為將軍擔心。”
“你是說丞相的那份上疏?”秦城淡然笑笑,“人要做事就不可避免會得罪人,我們還能堵住他們的嘴不成?”
“但是長此下去,恐怕會對將軍不利,畢竟三人成虎。將軍為大漢出生入死,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這些人卻在背後傷人,歆兒心裡可痛恨了!”白馨歆憤然而哀傷道。
“無妨,一些小蝦米而已,翻不起多大浪,不必去管他們,只要咱們跟陛下是一條心,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秦城輕撫著白馨歆的背,寬慰道。
“話雖如此,但說的人多了,陛下恐怕也不好區處。”白馨歆仍是擔心,說完自怨自艾道:“歆兒明明是想寬慰將軍呢,怎麼又變成將軍寬慰歆兒了?”
“無妨,無妨,分那般清楚幹嘛?咱兩誰跟誰,哈哈!”秦城大笑道,隨即一把將白馨歆拉過來,將她抱在了腿上,自己也坐起身來,一手摸撫著她的大腿,一邊說道:“放心,這些事情我自有對策,你不必擔心,只要好生服侍為夫便可。”
白馨歆嬌羞而幽怨的看了秦城一眼,嬌媚道:“將軍還說呢,你都一個多月沒有。。。。。。了呢!”
“沒有什麼了呢?”秦城邪惡的笑道。
“就是那。。。了呢!”白馨歆嬌羞不已,嗔怪道。
“哈哈!”秦城只覺心情大好,大笑道:“那今日為夫便陪你好生那啥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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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宮裡再次傳出一道上疏,上疏的矛頭仍然直指秦城。這份上疏說的閩越之事,彈劾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