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肉身重凝。
問天君來到陷入無意識狀態的張若塵身旁,說道:「這孩子太拼了,以十八重天宇世界的始祖神氣,催動劍祖劍心,這樣的力量,便是我等的修為也難以駕馭。他敢出這一劍,簡直就是在以命相搏。」
殞神島主道:「他是內心自責,他是將阿芙雅背叛的責任,攔到了自己身上,想要彌補。但在我看來,能夠藉此機會讓阿芙雅原形畢露,反而是件好事。至少,現在的她,對劍界造成的危害,還在我們承受的範圍內。
天姥將裂成兩半的劍神殿收回,一邊煉化殿中的黑暗詭異之氣,一邊道:「在我看來,他不該如此自責,反而應該將之當成意外之喜。因為,隨著黑暗殘軀出世,無論阿芙雅有沒有背叛,你們都鎮壓不了黑暗詭異和黑手。」
在酆都大帝看來,問天君和殞神島主為張若塵說話,有部分原因是在為劍界和張若塵犯下的錯開脫。
否則今日之事傳出去,張若塵無疑是要承擔最大的責任,遭到天下修士的非議。
阿芙雅是他選出來的神軍統帥。
無論他佈置了多少後手,制衡阿芙雅,都改變不了這場鬥法功虧一簣的結果。
但天姥的發聲,已然是在向酆都大帝施壓,是在告訴酆都大帝,這一戰的錯誤,不能讓張若塵來揹負。
「劍祖劍心的這一劍,創傷了黑暗殘軀和黑暗詭異的神魂和精神,短時間內,三者應該很難完全融合。這一份功績,是我們任何人都做不到的,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留下這話,酆都大帝徑直而去。
毫無疑問,在場的幾位半祖,最為擔心的無疑是黑暗殘軀、黑暗詭異、黑手融合。三者合一,必然將擁有始祖級的力量。
以黑暗與這個時代修士結下的恩怨,一旦擁有始祖級力量,危害還在大魔神之上。
在場的幾人,臉色無不凝重。
雖說,黑暗三兇短時間內無法融合,但也只是短時間而已。
在張若塵爭取到的這短時間內,當世修士若無法掌握抗
衡始祖的力量,接下來,將任其宰割。
但要破境始祖,談何容易?
這種悲觀情緒他們絕對不能有,他們都陷入悲觀,下面那些修士還如何看得到希望?
沒有希望的未來,才最為黑暗。
……
「我的自責,來源於愧對那些死去的神軍修士,但只要是戰鬥,怎麼可能沒有死亡。所以太師父不用為我擔心,我的心境不會受影響,沒那麼脆弱的。」
張若塵恢復意識後,如此對殞神島主說道。
殞神島主滿意的點頭,笑道:「若塵,你是真的可以獨自撐起劍界了!為帝皇者,就應該有一顆堅強的鐵血之心。哪怕太師父現在就去了,也沒什麼可擔憂的,有你在,崑崙界和劍界的未來必然光明。」
張若塵知道太師父為何會說出這番話,當今天下,能夠對抗始祖精神壓制的,恐怕也只有他這位唯一的精神力半祖。
可以對抗始祖的精神壓制,就能自爆神心,或者幫助別的修士自爆神源。
這是目前劍界唯一可以制衡始祖的手段!
張若塵並未像以前那麼傷感,因為,不僅是殞神島主,包括他自己也已經做好了隨時自爆神源的心理準備。
始祖之敵,唯有拼死,方有一線生機。
張若塵道:「我在無定神海的時候,阿芙雅一直在我精神力的監視中,這些年相處下來,我敢肯定,她絕對不可能背叛。那麼,她的心態變化,必然是發生在我前往幽冥地牢後。」
「要讓她這樣的人物,發生如此大的心態變化,做出如此大的決定,必然是有某尊恐怖人物親自見過她。肯定是真身見面,分身和意識不可能撼動阿芙雅的內心。」
殞神島主道:「留守無定神海的,是星海垂釣者,他精神力達到九十三階。這段時間,誰見過阿芙雅,應該瞞不過他的感知。」
「不用查了,這段時間單獨去見阿芙雅的,只有星海垂釣者一人。」
紀梵心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若塵離開之時,便讓精神力達到九十階的紀梵心,暗中盯著阿芙雅。
但,怎麼也沒有料到,那個人會是星海垂釣者。
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結果!
張若塵看向殞神島主,道:「太師父和我一起去見一見這位雨前輩吧,看看他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