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說道:“我似乎聽誰提起過蔣氏身邊的嬤嬤平兒沒事就在廚房裡忙活,不太出去走動,那她就有了足夠的時間,而且流鶯閣上上下下沒有不服她的,只怕她一句話比蔣氏還管用,估計沒人會把她的事洩露出去。只是,若這麼說的話,難道孩子好端端就沒了?這似乎不大可能啊?”
風荷抿嘴不語,反是譚清想起一事怪異地說道:“你們府裡真是怪了,怎麼那麼顯眼的地方種著夾竹桃呢?”
“夾竹桃?有什麼不對嗎?”杭天曜不解,他對這些花花草草倒是沒有怎麼關注過,府裡每年都會請花匠來換下一批應季的花,這都成了慣例,沒有人會去費神。
風荷想起來上次在流鶯閣看到過夾竹桃,就種在院子裡,好像有四五顆的樣子,亦是問道:“你可是在五弟妹院子裡看到的?”
“正是。少爺與少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夾竹桃是有毒的,一個不慎吃了就有可能中毒。而且連它的味道都不能多聞,聞多了容易頭暈發悶。我們鄉下,那時候就有不少人家種了,有一次有個老農看著好看,就想著與桃花一樣,弄了來釀酒,誰知吃了之後就中毒沒了,還是後來事情鬧大了,請的一個有名的大夫看了才知道的。不然誰想到是那花兒有問題。”譚清從小被曲彥帶在身邊,當年跟著寡母在鄉下住過一段日子,因此事發生得稀罕,便打小記在了心裡。
風荷與杭天曜聽了後都是大驚,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尋常種的花是有毒的,她猛地想起那日府中中毒,她當時看了花就有些頭暈,還當是沒有吃飯的緣故,沒想到竟是夾竹桃的原因。府裡,種有夾竹桃的地方不多,她只在流鶯閣看到過,不對,茜紗閣也有,後花園沒有細看過。
風荷忙把這個發現與二人說了,三人都低頭沉思起來,如果這麼說的話,就是有人故意在那兩個院子裡種了有害的花,她記得今年剛開春的時候,府裡新弄了一批花木來種上。而她院裡因是去年準備的新房,許多都是新植的,便沒有大動。
“對了,還有一種花,我也覺得不對勁,但我不知道它叫什麼,譚侍衛,麻煩你想個辦法,把蔣氏房間窗臺上那盆花取幾片葉子來。柔姨娘房裡,我也看到過這種花,香的出奇,而且只有她們兩邊有。”
“這個簡單,少夫人安心等著,明兒一早就能得了,我就放在少夫人窗外。”譚清笑著應道。
風荷看著杭天曜,欲言又止。
杭天曜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嘻嘻笑道:“是不是想讓我尋個法子,找人眼看一下那兩樣花,這有什麼,御醫天天都閒著。”
風荷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有動靜,就沒再動,又道:“當日給柔姨娘與蔣氏兩人的太醫怕是有問題,蔣氏明明沒有服用紅花,而他偏說服了,一定有假,這個咱們也不能大意了。”
“都有我呢,你就莫要太操心了,小心都操心老了。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讓我去查與花木有關的人了,是不是?估計幾日後就有訊息了,你安心等著吧。”杭天曜摸了摸她的頭,語帶寵溺。
“哼,你說得好聽,先時我都嚇壞了,也沒見你出來哼一聲,這回我有線索了,你就來跟我搶功勞,不過借你幾個人用用而已。”風荷撇撇嘴,生氣得瞪了杭天曜一眼,就會在外人面前裝得對自己多好似的,安的什麼心眼。
譚清覺得自己待著好像有點不大好,忙問風荷有沒有其他吩咐,就趕緊去了。
杭天曜關了窗,抱了風荷上床,就要給她脫衣服,急得風荷滿臉通紅,終於禁不住輕聲啐道:“還不放手,我自己來。”
“不嘛,為夫知道娘子是怨我這些日子沒有伺候你,為夫今兒好好表現表現,一定彌補這些日子的疏忽,好不好?”他誕笑著臉,偎到風荷臉上,手探進了她的衣襟,揉搓著她胸前的豐盈。
風荷慌得一把滾進床裡邊去,抱了被子在胸前,然後不肯放手,任杭天曜如何哄她都死死抱著被子不放。
杭天曜無法,賭咒自己是與她玩笑的,才把她哄轉過來,二人歇息不語。
第二日一大早,杭天曜就看到窗外放著幾片葉子,一種是夾竹桃一種是別的,他拿帕子包了袖在袖裡,與風荷一同用了早飯,就匆匆出去了。
風荷雖沒有再被禁閉,但她懶得出門,就當自己被關了起來好了。可是,前頭卻傳來訊息,說是三少夫人的病勢越發重了,請了兩位太醫來看,都沒有什麼好轉。之前不是說傷風嗎?怎麼小小一個傷風兩個太醫都沒看好?她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
第八十章 初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