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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海了,又有多少成功的。我得說,如果沒有背景,沒有在國家機關積累的資源和關係,下海簡直就等於跳海。我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當時決定下海後,外交部那些老奸巨滑的同事看著我的那種眼神,分明把我當‘傻B’看。哼,我們這樣的人下海,能幹什麼?特別是我們這些滿腦子主義思想,觀念道德,卻又無依無靠,沒一技之長的傢伙。不過,後來我就靠的是觀念,賺了第一桶金。

“1988年底我在廣州珠江南岸租了一個帶地鋪的套間,我開了個美容診所。由於是美容診所,不需要行醫執照,但我聘請的四名工作人員卻都是內地最好的外科、婦科、面板科專家。我們主要是做一些小手術,例如割雙眼皮,下巴整形等。如果有要求隆胸的,我們也接下來,然後聯絡醫院的手術間和醫生。做這樣的手術通常收費比較高,但卻要和醫院分利潤。開業一年,我們也就基本上只是收支平衡。第二年剛開始時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找到了生財之道。那是一個經熟人介紹前來所裡尋求幫助的女孩子,五年前初中畢業來南方打工,現在積攢了一點錢,想回湖南結婚,不過她很擔心,因為早就不是處女了。我的醫生一聽,就笑著說,只是小菜一碟。就這樣,他們讓那女孩子躺到手術床上,果然只是吃一碟小菜的功夫,就把處女膜修補好了。手術後的姑娘好象處女一樣羞答答再三稱謝離去。不久,朋友拿來三千塊錢作為感謝,我們不收,他還硬是塞到我手裡,並且激動地嚷嚷,這三千塊錢和你們帶給那個姑娘的幸福相比,不是小菜一碟嗎?

“我靈機一動,當場就決定我們診所今後專門從事處女膜修補業務,我們診所的招牌改成‘幸福工程’。我們靠人家介紹,到大街小巷裡張貼廣告,以及到盲流和外來工集中的地方派單張,結果生意立即紅火起來。九十年代初兩年,二十分鐘的小手術必須提前三個月預約。當時做這個簡單的手術就收五千元,如果是第二次來,我們只收三千,如果再來,我們就只收兩千。”

“海鵬,你等等,”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話,“你什麼意思?第二次來?再來?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海鵬看都沒看我一眼,接著講:“雖然我們這幸福工程大多是幫助那些有一顆破碎的心和一個破了的處女膜的女孩子,可是後來幾乎有一半的顧客是那些從事色情業的。鴇頭們看準了有些暴發戶和中年人年輕時,下鄉或者搞串聯時大多和現在的妻子胡亂在田埂或者火車廁所裡完成了第一次,根本沒有感覺到捅破處女膜的喜悅。所以現在暴發了,就特別想弄一兩個處女,補償一下自己。鴇頭於是就找一些樣子清純的妓女冒充處女,據說一次開苞可以賺取八千到一萬元呢。你看看,除開我們的手術費,鴇頭和妓女們都有得賺,如果能夠在我們這裡反覆修復處女膜,那賺頭就更大了。”

“我的天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怎麼可以反覆修補?”我禁不住問。

“不會連你也對這玩藝感興趣吧?哈哈。其實什麼修補,那是我們的客氣話,有些女人早就身經百戰,下面都發黑了,可是硬要來修補,我們的醫生只好勉為其難。有些實在有困難的,簡直就是把那地方部分裂口用隱形手術線縫起來,至於是否被人家發現,我就不知道了。估計嫖客既然花大錢買這玩藝,肯定也是糊里糊塗吧?

“他媽的,那兩年生意可真好,我心裡也高興。何況還有一半情況下,我們修補的雖然是處女膜,可是實際上彌合的也是一顆顆破碎的心和破裂的關係呀。

“我接著說吧,九十年代咱們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南方也越來越開放,按說我的生意也應該越來越好吧,可是‘幸福工程’的業務卻每況愈下。醫生告訴我,人們越來越開放,大家的觀念開始改變了。我對這話嗤之以鼻,我老兄不就是靠‘觀念’賺錢嗎?再說,中國幾千年的貞操觀念能這麼快就改變嗎?雖然最後那兩年我是基本每月在貼錢經營,可是我仍然希望人們迷途知返,從新開始重視貞操這玩藝。也許,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這個學習政治的根據中國的政治氣候反覆推算,也許不久又要搞反精神汙染運動了,到那時,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一搞,形勢就對我有利了,女孩子肯定又會珍惜處女膜就好象她們現在珍惜自己的手提電話的小裝飾一樣。我暗暗想,到時看吧,我讓你們現在到處淫亂的人在我門口排隊磕頭燒香拜佛,哼哼,我惡毒地計劃著,到時我加價加到你們心碎!

“我得意得太早了,怪誰呢?只能怪自己沒有與時俱進!當初自己一個觀念賺進將近一百萬,可是如今自己無法與時俱進,等明白過來時,存款已經少了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