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客棧門前,藍小俠俊目流波,向客棧略一打量,只見客棧是剛建不久的二層大樓,大門門緣上橫掛著一塊黑地金字大招牌,上面寫著:“迎賓館”落款處有“祖貽題”三個灑金小字。藍劍虹暗裡鎖了一下劍眉,暗道:祖貽二字,似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想著,已跟小二進了客棧,掌櫃及另一些夥計,見了藍劍虹等,全都立起身來躬身長揖。藍小俠以為這是做生意人對顧客們的一種謙遜禮節,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這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店裡及街上燃起一片燈光,照得內外通明,如同白晝。藍劍虹等正要跟隨店夥計進入客棧後進,小俠一眼瞥見客棧大門外,三盞紅紗菊形巨燈下,站著三個勁裝漢子,在和迎賓館的一個夥計指手劃腳,好像是他們要來住店,被小二拒絕。最後,店小二附耳向其中的一個說了幾句話,那人似吃了一驚,一揮手,三人立即消失在街上人潮中。藍劍虹看的心頭一怔,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跟著小二,來到後進。這客棧後進,是一個紅磚圍牆,滿種花草的獨院,惜季在嚴冬,所有花草均為風雪所毀,葉落枝枯,形同朽木,無一絲生氣。院中西首,有一座人造假山,假山左側是一排橫建的三間瓦屋,粉牆朱柱,精緻雅澤。店夥計將劍虹等三人,個別安置好,逕自退出。不久,又來兩個夥計,一人捧水,一人端茶分別送自各人房中。緊接著來的美酒佳餚,在張嘯天住的房中,擺上一桌豐盛的酒席,四五個店夥計,有如水中游魚,不停地穿梭伺候。藍劍虹對剛才那三個似要住店又忽離去的大漢,本已犯疑,此時見迎賓館對他們如此殷勤招待,更是疑慮叢生。
易蘭芝原本就機智過人,見客棧異於尋常的對顧客招待,心中早已覺得有異,但由於在路上,藍小俠一句話說錯,激怒了這位性情高傲的師妹,她一直繃著粉面,嘟起朱唇,沒有說一句話,現在她雖然情知有異,但仍是傲然不語。藍小俠對她,自是無可奈何!吃過晚飯,店小二撤去殘席,送上香茗,藍劍虹總想找機會和蘭芝說話。無奈易蘭芝這小妮子,心中另懷鬼胎,就是一個不理。藍劍虹徒嘆奈何?只好叮囑張嘯天幾句,要他格外小心的話,逕自回房入睡。躺在床上,想起師妹易蘭芝這種稚氣未脫的個性,和迎賓館令人犯疑的地方,輾轉難眠,直到三更過夜,尚未睡覺。驀的覺到獨院中有異,他驟的一挺身,躍下床來,順手在枕頭下拔出長劍,竄至窗前,用舌尖舐破窗紙,向外一望。只見獨院中,分三處立著三個持刀大漢,有時候緩步踱遊,像是在巡查守夜。藍劍虹心中頓悟,一定是五龍幫派來護衛自己一行人的弟子,這才放心入睡。果然一宿平靜無事,第二天天剛破曉,劍虹即起身梳洗完畢,從窗紙小洞向獨院中看去,昨晚守夜護街的三個青衣漢子,已不見蹤影。這當兒易蘭芝、張嘯天也已起身,易蘭芝睡了一夜,昨天的事,似已完全忘記,一見藍劍虹,先笑著叫聲:“師哥!”藍劍虹見蘭芝,已不在生他的氣,心裡一樂,也就甜蜜蜜地說聲:“芝妹妹你早!”近賓館又派來了三個夥計,來伺候早餐,餐後藍劍虹等背上行囊寶劍,離了獨院,來到客棧前進帳房結算店銀。哪知劍虹尚未走到櫃房門口,掌櫃的已從房中搶步迎了出來,躬身一揖,道:“小店招待不周,望祈恕罪,至於住店銀子,哪還需藍相公您自己付,少幫主已經傳諭下來,凡敝幫境內的客棧,都不得收你藍相公的歇喝銀子”藍劍虹聞言一怔,但隨即又滿面堆著笑容,道:“那怎麼可以呢?”語畢,伸手入懷,要取銀子。掌櫃陡的一愕,接著單足向地下一跪,雙手抱拳,道:“敝幫幫規一向森嚴,少幫主既然有命,弟子決不敢接受公子的銀子這點務祈明察!”藍劍虹這才暗裡哦了一聲!心想,原來這客棧,就是他們五龍幫經營的,難怪門外招牌上寫著迎賓館三字,招牌落款“祖貽”,想必就是五龍幫幫主了,昨夜那招待殷勤之謎,此時也已全然明白。藍劍虹想至此,忙雙手扶起掌櫃,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藍某等這裡先謝謝了!”說完話,微一拱手,張嘯天、易蘭芝也隨著劍虹,向掌櫃的行了一禮,走出客棧。三匹健馬,已由三個夥計牽著在門外伺候,劍虹等接過馬韁,登鞍上馬,回身又向送至門外的掌櫃拱手道謝一番,然後揚鞭而去。三人曉行夜宿,又行了三天到了和順縣,三天中沿途的打尖住宿,正如迎賓館掌櫃所說,所有酒樓客棧,不但不收分文,而且招待殷勤,如敬上賓。這天劍虹等趕到和順縣,已是夜幕四合的時候,匆忙中在城西街找到一家叫“遠來”的客棧住下,店夥計招待得雖然也夠殷勤,但不如前的親切,藍劍虹心中正在犯疑。忽然從客棧門外,匆匆的走進來一個青衣大漢,目光如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