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寧願前輩留在這裡時不時支使我幹這幹那。”承影搖了搖秦悅的手臂,“我願意幫忙處置門派瑣事,願意為前輩分憂解難。”
秦悅淺笑,牽起承影的手,把一隻白玉手釧套進了她的手腕。
承影摸了摸手腕:“前輩,這是……”
秦悅走到席昭身旁,也給她戴上了手釧:“這是一對攻擊類陣法,陣法結構一模一樣,埋在兩隻手釧中。原是我心儀已久的寶物,現在贈予你們二人防身。”
兩人皆知這個陣法不是凡品,雙雙跪下行禮:“晚輩謝過墨寧前輩。”
秦悅上前扶起她們:“這便算是拜別禮了,你們起來吧。”
兩人見她去意已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我們送前輩出山門吧。”
“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行遠。”秦悅道。行遠也幫她做了不少事,從未得過什麼酬勞。如今她都打算離開了,總要給行遠一份贈禮才過意得去。
她給行遠的是西門家祭堂裡的那株藤蔓。她說:“木搖宗專修木系,想來你的木靈根也不差。這株藤蔓正是木系,品階尚可,你留著煉製法寶吧。”
行遠收下了,向秦悅保證道:“晚輩一定會好好教導齊平的。”
秦悅伸出食指搖了搖:“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這些年參與處理門中諸事,既有功勞又有苦勞,我是顧念在這些事上,才給你這株藤蔓。”
行遠立馬應道:“晚輩知道了。晚輩日後仍會一如既往地輔佐周掌門,請前輩放心。”
秦悅點了點頭:“如此再好不過。”
而後席昭和承影一路送她出了山門,又把她送到了木搖宗的山腳。秦悅正準備踏上木蓮離開,就見這兩人還要跟上來。
秦悅既欣慰又無奈:“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們別跟著我了,回去吧。”
承影打著商量:“我們就再跟一小段路,前輩就允了我們吧。”
“你們還打算跟我去北川不成?”
兩人認真考慮了一番,竟然說了一句:“也好。”
秦悅哭笑不得:“你們如今這樣的修為,遠比不上我的飛行速度,還是回宗門好好修煉去吧。”
承影佯裝不滿:“前輩竟然譏諷我們修為低微。”
這時前面的山路上傳來一道聲音:“那以我的修為,可否再送你一程?”
秦悅抬眼望去,來人是周浩然。她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席昭和承影最終被秦悅勸了回去。周浩然同她飛行了好幾日,終於抵達了禹海海岸。
秦悅看了一會兒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水,回首道:“你也回去吧。他朝相遇,自是有時。”
“我本想送你送到天齊界。但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周浩然略有憾意,“罷了,就此停步也好,你自己一切珍重。”(未完待續。)
辭木搖雙姝得手釧 送遠行二度臨禹海2
原本秦悅並不傷感,聽了這話倒有些惆悵:“我待在天齊界的日子,比待在師門裡的時日還要多。無怪現如今要告別這裡,竟平白生出了諸多不捨。”
“可你也說自己離開師門數百年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周浩然勸慰道,“好好修煉,他年再會。”
秦悅點了一下頭,最後回首看了一眼宗門林立的升都界,縱身跳進了茫茫禹海。
這是她第二次來禹海。她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緩步而行。初來禹海之時,尚有盧秋在側陪伴,沿途雖有艱險,亦有歡聲笑語。而此行,卻只剩她寥寥一人了。
秦悅思緒翻飛:“都怨我當初和盧秋道別之時,說了句‘彷彿再過幾百年才能碰面’,如今果然一語成讖。盧秋……她應該已經回去了吧,也不知何時才能再遇見她。”
今時今日,距離她上一次來禹海已經隔了將近三百年。當年禹海的路線地圖全是盧秋尋來的,她沒花半點心思。現在參照著記憶中的景象行走,很多海路已然分辨不清了。
秦悅只好暗暗提醒自己:“海中情景,千變萬化。慢慢走便是,別走岔了路就好。”
但幾天之後,她還是迷路了。
常言道,滄海桑田。堪堪三百年過去了,這裡的諸多景物已和先前大不相同。秦悅望著周圍相似的海水,一時不知應該何去何從。
這時有個聲音飄了過來:“喂,你是剛化形的海妖嗎?”
秦悅回頭去看,說話的是一隻小蛟,只有五品。聲音甜甜軟軟的,像個女童的音色,很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