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下,不就能夠猜到其餘貨物的去向了嗎?
使者們牛皮糖一般粘著是勳,口內又是諛詞滾滾,又是哭喪哀告,就是不肯善罷甘休。是勳沉吟良久。回覆說你們不就是不相信我將來會歸還船隻和貨物,故而想要提前拿到手嗎?不如這樣吧,我用兩件東西來換你們的貨物。其一,就是曹操給他的那些空頭官憑,都委了各縣令長,以及丞尉等,名字空著,你們一人一張,回族內後商量妥當了,自己填寫;其二。我送你們幽、平、登、海、徐等州的詳細海圖,並幽州五年內的減稅憑證。將來可以多開一條商路,掙取更多的利潤。
其實說白了,這些仍然都只是空頭支票,是虛畫的大餅。孫氏若不覆滅,那些朝廷開具的官憑分文不值,而且是勳若不歸還船隻,光有海圖和減稅憑證又有啥用啊?是勳的意思,我已經讓了很大一步了,汝等不要得隴望蜀,軍爭之際,財貨遭受損失本是常情。要想盡快取回船隻,或者風光上任,那就幫我趕緊顛覆了孫氏政權吧!
隨即將使者們全都斥退,自己登上船,鄮縣也不呆了,揚帆北歸。他這回在會稽鬧的響動挺大,繼續再鬧下去也沒有意義,若孫權認定他只敢出沒於鄞、鄮之間,反倒不會產生多大的危機感。騷擾的真諦,就是讓敵人探查不到你主力何在,預料不出下一個目標何指,如此才似長劍懸頂,使敵夜不能寐。
他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打算先回如皋去小小地休整幾天,然後趁著孫家把兵力調向會稽的機會,再去騷擾吳郡沿海。不過吳郡沿海並無良港,到時候也只好隨便抄幾個漁村、放幾把火而已。
且不提是勳在吳會的騷擾戰打得是順風順水,如火如荼,再說曹操頓兵江陵城下,難求渡江破城之策,主簿楊修就建議,說丞相咱不如暫且退兵吧,此番南征已得襄陽,亦不為無功而返也。
程昱提出反對意見,說咱們若在此時退兵,恐襄陽恐亦不可久守。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江夏還在劉表手裡,正好隔斷咱們荊州和淮南兩大戰區的聯絡,剛剛獲得的南郡北部之地,東有江夏,西有益州,三面受圍,突出於前,態勢實在是太不利啦。要想退兵也成,除非先拿下江夏郡治西陵,然後才可沿長江北岸佈防,以阻遏孫、劉兩家的反攻。
賈詡點頭贊同:“仲德所云,乃兵法之正要也。不如偽做全師在此,以牽制周瑜、黃祖水師,卻潛出一軍,再取江夏。若周瑜不往救之,則西陵可得也,若其往救,則謀攻江陵。即不勝,亦可疲之。”
你江東和江夏的水師把著長江天險,確實我們不容易得渡,就連背靠長江的江陵都很難拿下來,但問題西陵還孤懸在江北啊,有種你上岸來跟咱們打打陸戰看?不管怎麼說,曹軍的兵數也相當於南軍的四倍,只要調動得法,誘敵登岸,必能取得輝煌勝利。
那麼,該怎麼去打西陵呢?是曹操親自領兵前往,還是派一大將前去?南軍又將會如何應對?這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所以這會就延續了下去,眾人各抒己見,一套相對完美的作戰計劃逐漸成型。
可是正在這個當口,突然有軍士來報,說從江邊逮到一人,自稱前來歸降,求見丞相。
曹操聞報,也不讓諸將吏退下,直接叫押了此人前來。見面一瞧,頭戴箬笠,身披蓑衣,乃漁夫打扮,但相貌清癯,目光帶彩,顯非尋常百姓也。尤其特異的是,此人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偏偏雙眉雪白……
此人見面拜倒,自報姓名:“末乃宜城處士馬良是也。”
《荀子》有云:“古之所謂處士者,德盛者也。”不過到了這個年月,詞性已然變了,只要隱居而不仕者,皆可號為“處士”,至於德行如何,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不過士人而隱者,又有幾個不自命為德高之士呢?
曹操軍臨南郡也不是一天兩天啦,而且如今宜城也早已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所以對於這些地方上的知名之士。大多有所耳聞。當即就問:“得無‘白眉最良’之馬季長耶?”
馬良忙道:“名雖良而實不敢稱良。”說著話,就從蓑衣裡掏出一個蠟丸來,雙手呈上。楊修過來接了,正要傳遞,曹操以目示意,楊德祖趕緊把蠟丸捏碎,取出內中一方細絹來,展開了。然後再交給曹操。
曹操接過來一瞧,呦,這竟然是蒯越的求降書!
他把書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越讀內心越是疑惑,讀完了隨手傳給荀攸,然後重新轉過頭來望向馬良——“馬先生請起,看坐。”等到馬良坐安穩了,曹操才問,說信中有很多情狀語焉不詳,你能先給我分說明白嗎?
馬良微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