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屬於這一支。不過謝氏的大家長,前尚書郎、徐令謝煚把女兒嫁給了孫權為妻,算是正式攀上了孫家的賊船,想要暗中拉攏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是勳就不讓陸議去撞大運啦。
拉回來說,魏滕時為山陰令,不但統管縣事,還協助郡丞淳于式治理全郡,他突然接到了來自鄞、鄮兩縣的遇襲訊息,又是驚愕,又感迷惑——這會兒陸議還沒來拜見他呢,他壓根兒不清楚來的是哪路兵馬——趕緊跑去求見淳于式。
淳于式也奇怪,說莫非是潘臨率兵下山了麼?魏滕說若為潘臨,那也該是從陸路前往,不可能經海道先襲擊了港口啊。淳于式又問:“得無山越擾民耶?”魏滕說山越貪戀家園,怎麼也不可能跑這麼老遠來吧。
淳于式是位循吏,民政方面頗有長才,但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和能力卻無限接近於零,只好召聚屬吏共商。當即便有一吏應聲而出:“吾願領兵往探,若敵不多,即剿之以覆上官!”淳于式一瞧,這人年方二十出頭,體格健偉,容貌頗有些獰惡,只可惜拐著一條腿,是個瘸子……(未完待續。。)
ps: 司馬闕登場了,這位是id名為“易水瀟雨”的讀者,感謝他一直以來對本書的支援。
第十七章、披髮叫天
是勳在鄞、鄮兩縣兜了個圈子,劫奪港口、攻掠縣城,所得全都搬上海船運回如皋去了——估計經此一役,如皋島將會繁盛起來吧,說不定再過幾年,都足夠置縣啦。
但是勳本人卻並沒有就此返回如皋,而仍然停留在鄮縣港外,他希望能夠直面會稽郡的反應——至於孫家的反應,以這年月的通訊速度判斷,大概沒個五六天啥都不會發生——好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敲穩基礎。戰船一半兒都放了回去,並且早就下令郭淮即刻率領餘船過來增援,但水兵留下了大半,由秦誼率領五百人屯於岸上。
這是誘敵之策,山陰有郡兵不下千人,加上臨時徵調,頂多也就再多拉出一千人來,兩千土兵要真見了自家這兩千北地精銳,非嚇破膽不可。而倘若只有五百兵在岸上呢?會稽郡遣人過來偵察以後,就可能不待孫權派發增援,先調動郡兵來攻,己方乃可趁機打個勝仗也。
當然啦,是刺史本人是仍然呆在船上的,船上比較安全。
且說他等了沒有太久,也就攻陷鄮縣縣城後的第四天,山陰就派兵來了。是勳遠遠的在船頭眺望,只見敵數不多,也就二百餘人而已,但是裝具、武器齊全,陣列亦整,恐為郡內精銳。他當即想明白了,對方還不清楚己方的虛實,所以才派了兩百精兵出來,這要是看到己方人多呢,便權作偵察之用,要是瞧著己方人少呢。直接殺過來就給剿了。
結果己方人數不算多。可也不少。港口下營,足有五百之數。在是勳想來,對方大概在附近逡巡一番,或許還派個人來問問情況,然後就該退走了吧,卻不料他們步步逼近,絲毫也沒有退讓的意圖。
是勳心說不知來將為誰?竟然如此膽大……或者不如說脫線,你兵馬再如何精銳。能強過我這些北地的廝殺之眾?以一敵二,真有取勝的把握嗎?
他興趣一起來,便即登上船頭新安的瞭望臺,手搭涼篷,凝神細觀。就見對面敵陣列開,出來一員步將,甲冑齊全,手挺一柄環首大刀。是勳琢磨著,下面就該叫陣啦,自己事先已經關照過秦誼了。說不管敵人怎麼問,你都含糊其辭——對方越晚明白咱們究竟是誰。從哪兒來的,對咱們越為有利。
可是他料想不到,敵將是一瘸一拐出的陣——竟然是個殘廢啊,這會稽郡內自從董襲一走,真的沒有人才了嗎?定睛再瞧,那將才出得陣,突然就把頭盔給摘了,並且還抽去髮簪,把一頭長髮披散開來。是勳心說這是要幹啥?難道是孫家請來的妖人,打算披髮行法不成麼?唉嘿,老子是無神論者,偏不怕你使什麼法術!
披散頭髮之後,那將突然仰面向天,開口嗥叫——是勳隔得太遠聽不清,陣前的秦誼可聽見了,敵將嘴裡就一個字加一長長的尾音:“天啊~~”秦誼手挺長矛,也自驚疑不定,心說你叫天干啥?叫老天爺幫你的忙?你是來打仗的啊,還是來喊冤的啊?
連叫三聲“天”,完了那將突然就唱起歌兒來了,越音短促而激亢,秦誼是北方人,連一個字兒都聽不懂。然而歌中滄桑悲涼之意,他倒是感受到了,當即就覺得一股涼氣撲面而來,不自禁地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是勳是不怕啥法術,秦宜祿卻不禁想到:南人多好巫,得無妖術耶?
歌唱一闋而息,等再開口,敵方兩百來人全都跟隨上了節拍,一起引亢高歌。秦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