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你就趕緊回來稟報,咱們好另謀良策。
張既接令去了,是勳也只好繼續忐忑不安地跟永安城裡等著。他感覺似乎一出了自己所暫居的縣衙,外面全都被戰爭迷霧所覆蓋,完全摸不清敵人的動向,越琢磨心裡就越是沒底——“戰事之難,一至於此!”看起來,自己還真不是當統帥的材料啊……
張既去後不久,匈奴方面又有急報,已經逼近中陽縣,貌似縣內長吏亦皆逃散,已有地主前來接洽,願意奉上軍資,懇請匈奴兵不要入城。是勳不好再下什麼指令,心裡卻不停地嘮叨:“殺進去,殺進去,見大戶便全都給抄了!”也不知道秦宜祿是不是真能給匈奴方施加影響,完成自己“屠戮英豪”的宏圖大業。
翌晨,傳報匈奴又來了一騎,是勳心說不會吧,這麼快你們是徹底拿下了中陽呢,還是已經殺到西河郡治離石城下了?趕緊令其報門而入。卻見那匈奴人滿頭大汗,急匆匆地跑進來,拜倒在地:“急報大人,左谷蠡王脫隊謀叛,欲來捉拿大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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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郭氏假子
匈奴左谷蠡王潘六奚,為右賢王去卑之弟、單于呼廚泉的叔父,此前曾在雒陽郊外為是勳所擒,還在偃師城內關押過一段時間。所以他內心痛恨是勳,找個機會就帶兵來想擒拿是勳,真是一點兒都不奇怪。
是勳聽到這條訊息的時候,眼前不禁浮現出了當日在平陽城外,所見到的那兩道充滿怨毒的目光……
急忙詢問具體細節,據那名匈奴兵稟報,前日午後,去卑率軍殺至中陽城下,城內前來接洽,願意獻上五萬石糧食,懇請匈奴兵不要進城劫掠。去卑請秦誼去跟他們討價還價,最終商定為交納五萬五千石糧食。於是大軍暫不進城,便於城下駐紮,等待翌晨交割物資。
便在當日晚間,左谷蠡王潘六奚突然率隊離去。去卑聞聽訊息,趕緊遣人追趕、詢問,潘六奚光是撂下一句狠話,說匈奴人不能做了是勳的走狗,這是他一個人要去報仇,不關全族之事,完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去卑聞報大驚,急忙遣人跑來永安報信。
是勳掐指一算,這要是潘六奚快速行軍,過不了多久就會抵達永安城下了呀——“左谷蠡王所部,有多少兵馬?”對方回稟道:“約四百騎。”
還好,數量不算多,是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急忙召來司馬懿和賈衢商議。賈衢建議說:“可急召城外兵馬來援……”司馬懿緊鎖雙眉:“前與單于有約,大軍不可入城……”賈衢把兩手一攤:“危急之際,哪裡管得了這許多?或者。主公出城去與彼等會合?”
是勳估計不管是把城外那八百兵(原為一千。張既領走了兩百)給召進城來。還是自己出城去會合,加在一起近千人,就完全不怕潘六奚那幾百騎兵。賈衢或許還有些擔驚害怕,是勳可是跟潘六奚打過仗的,完全無懼於那些疲沓散漫的胡騎。潘六奚掉過頭來怕自己才是真的……
那麼,倘若潘六奚見到本方近千人,嚴陣以待,他肯定就只有逃走一途了。這倒確實是萬全之策。只是……是勳不禁便想起自己俘虜潘六奚,以此來要挾於扶羅的往事來了,要是能夠故伎重施,則自己既在道義上佔了上風,手頭還捏著一個單于叔父,呼廚泉還敢不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行動嗎?到時候可以勒令他把剩下那三千胡騎全都拉到幷州去,而自己趁機恢復四縣,豈非大功一件?
其實是勳倒沒想在河東立下什麼大功,因為大功勞往往與大風險相伴而生,只是——潘六奚。汝受擒一次,還未接受教訓嗎?竟敢還來惹我。若不能盡屠汝的左谷蠡部,此恨終究難平!
當下就在司馬懿和賈衢驚愕的目光之中,狠狠一拍書案:“左谷蠡部四百騎,無可懼也!吾便守此衙署,傳令城外兵馬繞至城北,以斷其歸路!”
賈衢想要再勸,然而見到是勳滿臉的憤恨之色,甚至還帶著三分蹂躪弱者的快意,也就趕緊把衝到嘴邊兒的話給嚥了——終究他跟隨是勳時間還並不長,不敢如同張既一般直言勸諫。至於司馬懿,他立刻就想明白了若能全殲左谷蠡部,甚至俘虜潘六奚,在政治上將會贏得多少好處,與匈奴的交涉中將會手握多重的籌碼,略一猶豫,便即拱手:“如此,懿這便去傳告荊洚曉,嚴防衙署!”
潘六奚是當日正午時分殺到的永安城下——比是勳預估的晚了好幾個小時——隨即便逾越東塌西倒的城牆,衝入城內,將縣署團團包圍起來。
在是勳原本的設想中,他這時候便開啟署門,指揮自家部曲衝殺出去——終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