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普遍認為,衣帶詔之事子虛烏有,只是董承喊出來為自己塗抹大義光彩的一個政治口號罷了。
所以是勳也一直把衣帶詔當作是小說家語,壓根兒沒有產生相關聯想,直到這回聽許耽高呼宣稱,這才悚然一驚。他擅長八卦,而八卦最易引發腦補,甚至腦洞大開,這腦洞不開不要緊,一開之下,就覺得後背上久違的冷汗又自涔涔而出。
先不管這次政變的主謀是不是董承,按照是勳的猜想,要搞政變,就必得先控制尚書檯,命尚書草擬詔書,以宣揚自身行動的正當性。郭嘉獻計,讓符節令董昭藏匿起了玉璽,那麼尚書之詔不加蓋璽印,那是沒有法律效力的,完全可以忽視。他們還期望對方能夠在搜尋璽印的過程當中,耽擱了寶貴的時間,好方便自己從容佈置,展開反攻呢。
可是倘若對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份衣帶詔,先不管是不是用血寫就的,亦必得事先加蓋璽印——要不然也無法拉攏同謀啊——雖說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隨便動用玉璽,但總歸可以用上私璽。用上私璽的天子詔,理論上同樣沒有法律效力,但卻可能存在著隱性的社會效力。
因為這年月並非法制社會,而是人治天下,天子私詔不經尚書,不蓋玉璽,下至三公九卿,各衙署自可駁回,但若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