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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勳喏喏連聲,然後告訴陶謙:“尚有一樁喜事稟報使君,元龍亦與舍妹商議婚事,就等雙方家長認可了。”

陶謙大喜:“這是好事啊,我這便寄書與漢瑜,是家與陳家門戶登對,請他定要首肯。”他所說的漢瑜,就是指陳登的父親、前沛相陳珪字漢瑜。

陳登急忙拱手致謝。陶謙又說:“本想雙喜,不想可以三喜,不如都儘快的納采、占卜,確定下來,趕在春季就把婚事辦了吧。”

是勳心說你有必要那麼著急嗎?他明白陶謙想要趕緊的透過撮合是、曹、麋三家聯姻,彌合曹宏兄弟和麋竺兄弟之間的矛盾,以免自己死了以後,兒子鎮不住場面,導致徐州生亂。可是也不用急在一時啊,難道你這老傢伙認為自己連幾個月都熬不過去了,這就要掛?

他趕緊跪倒在地,致歉說:“還請三兄和使君原諒,小子尚不敢成親。”

是寬和陶謙都是一頭霧水,問他是什麼意思。是勳早就胸有成竹,裝模作樣抹著眼淚稟報說:“先父辭世未足三年,小子尚在喪期,實實地不敢婚娶啊。”

是寬聽了一跺腳:“啊呀,此皆為兄之過也!”

東漢時候士大夫非常講究孝道,父親死後要披麻戴孝,守喪三年,三年當中即便按照不那麼嚴格的規定,也是不能婚娶,不能過性生活的,嚴格一點兒還必須在墳墓前結廬隱居,要縮減飲食,不能參加任何娛樂活動。可是是勳是從樂浪逃出來的,不可能守著“老爹”的墳墓,路上也找不到合適的喪服替換,一直等到了北海是家,是儀跟堂弟氏伊毫無感情,害怕侄子滿身喪服的進進出出晦氣,就建議說先不必長時間“斬衰”了,服到年根兒下就得,等將來你把父母的靈柩移回老家來,那時候再結廬守喪,才真見孝子的哀思。

一方面是儀是大家長,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另方面這是勳不是真的是勳,對氏伊沒什麼感情,也不願意連續三年穿喪服,所以當即應允。時間一長,大家夥兒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尤其是是寬,估計腦子裡壓根兒就沒有這根弦。

就是是勳本人,也得到絞盡腦汁想推諉跟曹家的婚事的時候,才終於想起這碴兒來——要不然當初推辭陶謙的徵辟,就可以用這理由了,而不用假裝自己有多麼的虛心向學。當下把前因後果一說,陶謙就問:“應當何時除服?”是勳回答說:“先父初平元年年終辭世,才剛一年而已。”

陶謙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轉頭望向是寬。是寬有點兒手足無措,倒是陳登腦筋轉得快,趕緊在旁邊打圓場,說:“既然日後再補喪期,則此時定下婚事即可,待兩年後再成禮不遲——難道這兩年之間,是、曹兩家會悔婚不成麼?”陶謙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等到告辭出門,陳登把是勳拉到一旁,避開是寬,直截了當地問他:“宏輔,你是不想娶曹氏女吧?什麼緣故?”

是勳聞言一驚,心說不愧是陳元龍,這腦筋轉得實在太快啦!

第十一章、料事如神

為什麼不想娶曹豹的閨女呢?是因為那姑娘不漂亮嗎?肯定不是。曹家姑娘雖然說不上天姿國色,也比不上是家的二小姐,但肯定是及格了,要是加上那端莊的儀態、嬌俏的神情(雖然只見了一面),就比是勳上一世的女朋友分兒要高得多了,這一世既然必須遵從家長之命娶親,有這樣的老婆就該挺滿足了。

主要原因還就是此曹家非彼曹家,壓根兒沒什麼前途,是勳覺得自己年紀還輕(理論上即將虛歲二十,實際也就十七歲),應該會有更多的選擇機會,所以不願意那麼快決定下來。

當然這理由他壓根兒就說不出口,終究這時候的曹宏、曹豹都為陶謙心腹,徐州長吏,比起是家還要略高那麼一頭,是勳怎麼就敢瞧不起人家?他倒是瞧得起趙雲,可估計這時候趙雲也就一小騎兵隊長,真要遇見,是家還瞧不起趙家呢。他也瞧得起曹操,可是是家論門第,又比老爹做過太尉,自己現在做東郡太守、行奮武將軍的曹操要差得十萬八千里遠了。

所以一時間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他只好敷衍陳登,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兒我去你家裡拜訪,到時候咱們再詳談。

其實陳登在郯縣城裡並沒有家,因為應了徵辟,所以陶謙在公署旁邊撥了個小院兒給他,這日午後是勳前來拜訪,屋子還沒收拾利索呢。陳登讓僕人從屋子裡搬出一榻一枰來,就擺在院子裡,迎著寒風,自己上了榻,讓是勳坐在枰上敘話。

是勳這時候已經打好腹稿了,上來先問陳登:“元龍以為,陶使君垂垂老矣,倘若撒手而去,誰可為徐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