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心機,句句譏諷,句句貶損,只好請他離開這裡。
“可兒!今天真是抱歉,改日我們再來看你!”偉倫拉著雉奴出了屋子,馬蹄聲漸漸遠去,空餘秋日斜陽,滿地落花。
中秋節臨近,標誌著秋天已經過去一半,窗外月光皎皎如水,映著桑槐婆娑的影子搖搖擺擺,月亮還差一點兒就圓,思念之情也越來越強烈。夜靜靜,兒子已經睡熟,握著他的一隻小手,思緒早就飛到了九天雲外。
往事不停在腦海裡翻騰……。
十歲那年,在母親的墳塋前哭的一塌糊塗。
十八歲那年,拎著僅有的一箱行李離開了家,搬到學校附近的出租屋裡,半工半讀。
二十歲,在杏林的踏春賞花,誤撞一千四百年前,頂著蕭澤宣的名號做子大唐王妃,一晃就是六年……如今又是孑然一身,命運究竟是怎樣?
一雙溼潤的手蒙上我的眼睛,久違的零陵香味道,足足有兩個月不曾感受這樣的溫馨。
“有沒有想我?”這樣熟悉的語調恐怕讓我終生難忘吧!他的手仍不肯鬆開我的眼睛,語氣一如的輕鬆,“跟父皇去了澠池狩獵,一去就是這麼久!竟沒有跟你說一聲兒!生氣了吧?”
澠池!明明是靈州,怎麼又成了澠池?他為什麼也要瞞我?我仍呆呆坐著,任他把眼睛蒙著,抿嘴而笑,卻是苦笑,“怎麼!你也穿越時空去澠池看和氏璧了嗎?有沒有見到藺相如呀?”
“就知道你這促狹之人是這付模樣!”他從身後將我抱住,一隻手熟稔的探入抹胸裡,來回揉捏著,深吸了幾口氣,“就怕你生氣,特意帶了好東西晉見你!有你喜歡的糖蟹,還有湖州剛剛送來的金香大丞相,可甜……!喲!誰比我先送來呀?我不在家,還有人給你送東西!”
他一定是瞥到了案几上細陶盤裡擺的橘子,還美其名曰什麼金香大丞相!是偉倫前幾天送來的,一隻也沒有吃。
“為什麼要騙我?”
我回眸望著他,兩個月沒見,樣貌一絲也沒有改變,璞玉一樣的精緻面容,飛揚灑脫的的氣質,剪裁合度的淺紫圓領袍,領口、袖口皆掐有金線描邊。
“什麼叫做騙?”他還是裝作毫不在意,單手支著腦袋趴在榻上,目不轉睛地端詳著仁兒,笑道:“兩個月不見!又吃胖了不少!”
“你明明去了靈州!”他別想藉故茬開我的話題。
沉默好長時間,他才深吸一口氣坐起來,極不耐煩道:“我是去了靈州,可那是什麼鬼地方,我不是怕你擔心嗎?再說……!”他盯著案几上的橘子冷笑,“告訴你多少次萬事要小心!對他們倆兒你竟然防都不防?是雉奴還是長孫泓告訴你的?”
聽了他的這番話,心裡未免驚訝,他遠在靈州,竟對這裡的情況瞭如指掌!一口道出雉奴和偉倫,難道真如雉奴所說,他在村子裡早就設了眼線來保護我?恐怕是監視吧!和他在一起六年,現在覺得比陌生人還不如。
“你怎麼知道是他們兩個?你真的在村子裡佈置了眼線?你在監視我?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什麼叫監視!”他立即反駁,“你是我的人,仁兒是我的兒子!你們住在這樣一個荒僻的村子裡,我能放下心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我?”他的理由太過於牽強了吧!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更加讓我滿腹疑團,“你是不是跟雉奴在爭太子之位?”
“雉奴跟你說的?”他的雙手扶在我的雙肩,審視著我的每一個表情,“可兒,告訴我!是不是雉奴對你這樣說的?”
他的不正面回答,使我越來越疑心重重,幾乎是在求他,“雉奴很喜歡那個位子,很在意那個位子,你不要跟他爭好不好?天數已定,你爭也爭不來!不要白費心機了!”
他點了點頭,眼裡滿含失望,鬆開了我的雙肩,冷冷道:“就當我沒來過!”
“別走!”我抓住他的一隻袖子,立時後悔莫及!我在做什麼?聽信了別人幾句話就懷疑他!將這麼多年建立的彼此之間信任棄之不顧,淚水潸然而落,“我只是擔心你……”
他重新坐了下來,從身後將我抱緊,柔聲道:“又多想了不是!什麼爭呀!奪的!胡亂猜測!有你和兒子足已!上天已經對我很厚道了!怎麼還會去想別的!”
我十分愧疚的看著他,“你不生我的氣了?我……!”
話未完,就被他的吻堵上了嘴巴,“有沒有想我?”他的聲音低低,微然輕笑,擁著我倒在榻上,還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