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打出來的。哈哈,老子的武功倒也不
錯,只吐了幾口血,也沒什麼大事。唉,不知可受了內傷沒
有?老烏龜有隻藥箱,看有什麼傷藥,還是吃一些為妙。”
海老公既死,他所有的物品,韋小寶自然老實不客氣的
都據為己有,大模大樣的咳嗽一聲,將那口箱子打了開來,取
出藥箱。藥箱中一瓶瓶、一包包丸散甚多,瓶子上紙包上也
寫得有字,可是他識不了幾個字,又怎分辨得出哪一包是傷
藥,哪一瓶是毒藥?其中有一瓶黃色藥粉,卻是觸目驚心,認
得是當日化去小桂子屍體的“化屍粉”,只須在屍體傷口中彈
上一些,過不多時,整具屍體連著衣服鞋襪,都化為一灘黃
水,這瓶藥粉自然碰也不敢碰。再想起只因自己加了藥粉的
份量,海老公就此雙目失明,說什麼也不敢隨便服藥,好在
胸口也不甚疼痛,自言自語:“他媽的,老子武功了得,不服
藥還不是很好?”
當下合上藥箱,再看箱子其餘物件,都是些舊衣舊書之
類,此外有二百多兩銀子,這些銀子他自己毫不重視,別說
索額圖答應了要給他四十五萬兩銀子,就是去跟溫有道他們
擲擲骰子,幾百兩銀子也就輕而易舉地贏了來。
他在小桂子的衣箱中取出另一件長袍來披上,看到身上
那件輕軟的黑色背心,不覺一怔:“老烏龜在我袍上打出兩個
大洞,這件衣服怎地半點也沒破?這是從鰲拜藏寶庫中尋出
來的,如果不是寶衣,鰲拜怎會放在藏寶庫中?”轉念一想:
“老烏龜打我不死,踢我不爛,說不定不是韋小寶武功了得,
而是靠了鰲拜的寶衣救命。索大哥當日勸我穿上,倒大有先
見之明,而我穿上之後不除下來,先見之明,倒也不小。”
正在自鳴得意,忽聽得外面有人叫道:“桂公公,大喜,
大喜!快開門。”韋小寶一面扣衣鈕,一面開門,問道:“什
麼喜事?”
門外站著四名太監,一齊向韋小寶躬身請安,齊聲道:
“恭喜桂公公。”韋小寶笑道:“大清早的,這麼客氣幹什麼啊?”
一名四十來歲的太監笑道:“剛才太后頒下懿旨去內務府,因
海大富海公公得病身亡,尚膳司副總管太監的職司,就由桂
公公升任。”另一名太監笑道:“我們沒等內務府大臣轉達恩
旨,就巴巴的趕來向你道喜,今後桂公公統理尚膳司,那真
是太好了!”
韋小寶做太監升級,也不覺得有甚麼了不起,但想:“太
後升我的級,是叫我對昨晚之事不可洩露半點風聲。其實就
是不升我,老子可也不敢多口,腦袋搬了家,嘴巴也沒有了,
還能多口嗎?不過太后既然提拔我,總不會殺我了,倒大可
放心。”想到此節,登時眉開眼笑,取出銀票,每人送了五十
兩報信費。
一名太監道:“咱們宮裡,可從來沒一位副總管像你桂公
公這般年輕的。宮裡總管太監十四位,副總管太監八位,頂
兒尖兒的人物,一古腦兒就只二十二位。本來連三十歲以下
的也沒有。桂公公今天一升,明兒就和張總管、王總管他們
平起平坐,可真了不起!”另一人道:“大夥兒就只知桂公公
在皇上跟前大紅大紫,想不到太后對你也這般看重,只怕不
到半年,便升做總管了。以後可得對兄弟們多多提拔!”
韋小寶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己人、好兄弟,還說什麼
提拔不提拔?那是太后和皇上恩典,老……老……我桂小寶
又有什麼功勞?”他硬生生將“老子”二字咽入口中了,好不
辛苦,又道:“來來來,大夥兒到屋中坐坐,喝一杯茶!”
那中年太監道:“太后的恩旨,內務府總得下午才能傳來。
大夥兒公請桂公公去喝上一杯,慶賀公公飛黃騰達,連升二
級。桂公公,你現下是五品的官兒,那可不小啊。”其餘三人
跟著起鬨,定要拉韋小寶去喝酒。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