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可得記著跟他們合照簽名,有明星簽名在手,週末回家收拾調皮的小侄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宋逐笙興奮地四下張望,這才發現自己呆的這間屋子異常簡陋,除了她坐著的那張床,只有一櫃一桌,都是用竹子拼做而成,桌上擺著一盞沒點的油燈,幾隻粗陶杯子。
然後……屋子門口烏壓壓站了一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清一色的古裝打扮,大家臉上的表情比國慶節裡的軍演走正步還整齊,統統瞪眼、張嘴,呈石化狀。
“姐姐……”身邊的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忽然嘴一扁,嗖地轉身,掉頭撲向門邊一個高個青年,嘴裡大聲喊著,“齊師兄……嗚嗚嗚嗚嗚……不好了,姐姐瘋了……”
宋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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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竹林,風在林間穿梭,層層疊疊的竹葉隨風輕擺,動靜之間,此起彼伏,如同浩渺煙波。竹海中,葉與葉,枝和枝相互輕挲,帶起一片如歌的簌簌竹濤。
換了身青衣布裙的宋逐笙,站在一口井邊,竹林清風吹得她青色的衣袂翩翩翻飛,烏黑如絲的長髮散了滿肩。此刻,她正扶著井沿,努力伸了頭往裡探。
井水幽深,搖搖晃晃照出一張營養不良的臉。
那張臉若論五官,那絕對是與國色天香豔光四射鶴立雞群花容月貌……完全不搭邊,屬於是要盯著看個五分鐘才能看出味道的耐看型。
長得最好的要數那雙眼睛,杏核似的眼型,略有些偏圓,眼尾卻微微上挑,即使生氣也仿若帶著半分笑意,瞳仁更是像顆瑩瑩的水葡萄般晶瑩清澈,此時配著一副受驚的表情,就像一隻迷了路的小鹿。
可惜因為營養不良,那張臉顯得面黃肌瘦,更為遺憾的是,那張臉上還生了個小指蓋兒大小的硃紅色胎記,剛剛落在眉間,宛如一滴硃砂淚,
“穿、越!!!”宋逐笙咬牙切齒,“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明明是燒香拜神求姻緣,怎麼給整了個穿越?啊啊啊啊,嚴重貨不對板!!我要退貨,我要穿回去!!!”
“穿回去……穿回去……穿回去去去去……”井底漾出嗡嗡回聲,井水一晃,人影就碎掉了。
宋逐笙呆了一呆,鼻子一酸,沒用地痛哭起來。
“其實也不是不能穿,穿也得穿的有點質量啊……人家好歹也看過穿越小說若干本,女主角不是穿成公主,就是穿成皇妃,再不濟也是高官家的大小姐,一選秀還是成了邪佞的妖孽的霸道的深情的皇帝陛下的至愛……嗚嗚嗚嗚嗚,為啥我的命就這麼苦,喝了一肚子臭水,莫名其妙穿成了個窮門派的掌門人,還要想法子養一派的閒人,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麼養他們?我,我,我……肚子好餓……”
她越哭越傷心,為了省力,乾脆半趴在了井沿上。
三天前,她糊里糊塗地醒來,對著床邊的小男孩說了一通傻話後,立刻就被門口的十幾個古裝人包圍起來。一瞬間,窄小的陋室裡,立刻塞滿了哀聲嘆氣的老老少少,口口聲聲全在喊剩女,差點沒把她嚇死。
大家憂心忡忡地按住她,翻眼皮地的翻眼皮,看舌頭的看舌頭,把脈的把脈,最後跳出來一個彪悍的老頭,拿著幾根銀光閃閃的長針,嗖嗖嗖,狠狠紮了她幾針,疼得她呲牙咧嘴,哭爹喊娘。
她頂著人中上那根顫巍巍的銀針,死命掙扎,從床的東頭爬到西頭,又從西頭滾到東頭,一直哭喊著,“大俠饒命,饒命啊……”
眾人集體沉痛地看著她,異口同聲地嘆氣,“剩女瘋了,真的瘋了……”
當她在摸爬滾打之餘,目光犀利地掃到彪悍老頭又從懷中摸出了老大一把銀針,活像一隻團成一團的成年刺蝟。宋逐笙只覺全身一僵,立刻福至心靈,高喊一聲,“我暈了!!!”便砰地倒回到床上,一動不動了。
“小羽暈過去了。”屋裡響起一個男聲,聽起來很年青。
“齊師兄,姐姐為什麼要投井,她不想要我了嗎?”委屈的抽泣聲,一聽就知道是頭先守著她的小男孩,宋逐笙完全可以想像到他扁嘴的樣子。
那個男聲聽來心情很沉重,問:“陸師叔,小羽……真的瘋了麼?”
你們才瘋了!你們全家都瘋了!宋逐笙哀怨地腹誹,可是,小羽是誰?
“老夫剛才把過她的脈,脈向平和,身體並無大礙。我估計小羽是在打水時不小心跌落到井裡,受了驚嚇,一時神智不清。剛剛我紮了她幾個大穴,就是為了幫她凝神靜氣,疏導氣血,她現在暈過去,說明正是老夫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