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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蘇堂斜了她一眼,根本不想理她。掉頭就走。

“你站住。”玉真出聲喚住他。“殿下有什麼吩咐?”蘇堂不情不願地停下腳步,略略施禮。

“你在怪我。”玉真臉色蒼白。

“這是殿下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說。”蘇堂冷冷道。

“我知道,你們都在怪我,連城中的將士,看到我,都沒有好眼色。”玉真雖然粗枝大葉,但也看得出滿城將士對她的不滿和敵意,甚至包括那些布衣百姓,看著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她早已積了滿肚子委屈,不禁哭了起來:“我也不願這樣,為什麼你們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樣對我。”她說到後面,哭聲越來越大。

少華皺起眉頭,上前勸道:“殿下,我們並沒有怪你,你別多心。若是換大哥在這裡,也會毫不猶豫地和你交換。而且張大人去敵營,是心甘情願的,他都不怪你,我們又怎麼會怪你呢?”

玉真抬起淚眼,瞪著蘇堂:“張大人換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他,為什麼你們都怪我,卻沒一個人怪他,太不公平了。”

蘇堂氣的直哆嗦。少華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蘇堂終於打破沉默,咬著牙,略一施禮,向少華道:“皇甫將軍,若今晚三更,張大人還沒回來,我就出城。”說完就轉身走了。

“蘇將軍,你切不可意氣用事啊。”少華急忙飛身追上去。

院子裡留下玉真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立在那裡,好一陣,忽然掩面哭了起來,邊哭邊道:“鐵哥哥,你現在在哪啊?你知不知道,玉真真得好想你。”

前往青城的官道上,煙塵滾滾,鐵楨帶著大軍日夜疾行,這日到了山口,忽有兩騎馬迎面駛來,馬上兩人正是派去暗中保護蘇堂的侍衛。

他們一直馳到鐵楨面前,翻身下馬,跪地叩頭:“屬下無能,請殿下治罪。”原來他們跟著蘇堂到了匈軍大營,因敵眾我寡,眼見蘇堂被抓,無法施救,亦不敢回來稟報,只好在匈軍大營中東躲西藏,直到第二日張好古將蘇堂和郡主換進青城,他們方鬆一口氣,急忙回來稟告。

鐵楨勒住馬,沉聲道:“說吧,什麼事?”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支吾不敢言。

“快說,吞吞吐吐地幹什麼。”鐵楨心急,語氣隱含怒意。

“稟殿下,屬下那日跟著蘇將軍到了匈軍大營,意外發現郡主殿下的蹤跡。”

鐵楨微微皺眉,道:“接著說。”

兩人將那日情形備細說了一遍,待說到耶朵提出條件,要張好古答應與郡主和蘇將軍交換時,騎在高頭大馬上,臉色蒼白的皇太孫忽然厲聲打斷他們的話,開口道:“張大人答應了?”語氣已失了平時的冷靜,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兩個侍衛大為驚訝,本以為郡主遇救,殿下定然喜悅,至於張好古,他的死活,他們並不放在心上。

“快說。”鐵楨怒聲喝道,心越來越慌,也越來越痛,暗裡還存著一絲僥倖,也許三弟沒有答應,可是這可能嗎?依三弟的性子,又怎麼會不答應。

侍衛在鐵楨身邊多年,對主子的性情也有所知,主子向來儒雅溫和,喜怒不形於色,今日卻把慌亂和急切全寫在了臉上。接下去的話,竟不敢說了。卻又不能不說,只得囁嚅道:“張大人開啟城門,單人獨騎……”見鐵楨臉色陰沉的可怕,進敵營那三個字,卡在喉嚨裡,再也吐不出來。

心突的往下一沉,腦子裡空茫一片,三弟,她怎麼能這樣做,她答應他,要毫髮無傷地回來,她竟敢違背諾言。

侍衛戰戰兢兢地喚他道:“殿下……。”

他卻聽不到,眼前全是她,她的明眸如水,她的淺笑吟吟,他不可以失去她。他一定要救她出來。

“殿下。”阿罕搶步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快,命大軍丟下輜重糧草,只攜隨身武器,騎兵做前隊,抄小路前往青城,拂曉前必須趕到城外,突襲敵軍後翼,步兵作中隊,跑步前行,許知遠率領刀兵作後隊,一定要在明日日落前趕到青城。否則軍法處置。”鐵楨從錐心般的痛楚中清醒,用力握住馬韁,沉聲下令,嘴唇咬到出血,卻不自覺。

欲訴衷腸

這一晚,耶朵又喚我到他帳中,一旁坐著耶傑,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桌上擺著大壇的酒,還有大碗的肉。一旁侍立著許多持刀的侍衛,氣氛沉悶的可怕,就象暴風雨前的寧靜。見他們兩兄弟皆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我背上漸漸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