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道:“拾京,你知道怎樣才能徹底洗清你的邪魔稱號嗎?等公主來了,你一定記得提醒我告訴她,蒼族現在最需要的是強制遷族,辦私塾,強制入學,興文教。小孩子教不好,長大就你們族人這種德行。跟你說,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你應該感謝。”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還在說,這時,正交戰的林中忽然傳出一聲槍響。
這些孩子就像忽然都失聲了一樣,扭頭看向前線。
拾京聽到槍聲,驚愣了片刻,像是尋求確認一般,看向傅居。
傅居睜著眼,這會兒也不昏了,口齒清晰道:“這個火藥的勁好大!”
聽聲音就知並不是建元八式。
拾京跳起來就跑,傅居撥開坐在他身上的彩色小豆芽菜們,也不裝死了,好奇和興奮感驅使著他晃悠著,撥開大刀和鮮血,看那個勁道極大的火銃是什麼。
然後,身披七彩霞錦的溪清就撞進了他懷裡。
傅居樂開了花,也不顧什麼建元八火銃,勁道大的火藥,立刻把這些冷冰冰的暴力玩意拋下腦後,和他的七彩豹子撞了個滿懷,幸福地一起翻滾撞地。
沉甸甸的。
豹子迅速彈起來,揪過他的衣領,想把他扔出去,可能是因為族長一馬當先作戰,體力消耗太大,豹子沒發揮好,軟綿綿的傅居被她拖著悠悠轉了一小圈,又回來了。
扔不掉!
溪清再次一甩,還要往前撲,她大聲指揮著樹上的人,然而神風教這次來人並不少,而且已經散開,以茂密的樹林為遮掩,開始了火銃作戰。
又是幾聲槍響後,傅居確定了,他拉著溪清的布掛不放手,習慣性的報出火銃的名字:“改裝型寬膛建元八式,嗯,是神風教的做派,最喜歡改我們的東西了。”
溪清嫌他礙事,狠狠一甩手:“鬆開!”
傅居回神後,立刻不怕死的抱住她的腰,把她往後拉,用蒼族話流利地說:“撤退吧,岸邊開闊,你們現在就是槍靶子,他們佔據高地,並且有熱武器作戰,戰況對他們有利。你身為族長,不能好戰,要懂得戰術,邊戰邊撤吧!”
溪清怒道:“你是什麼……”
“追求者,姑娘。”傅居把她拉回來,“我跟著拾京來這裡,就是來對你說聲喜歡。”
蒼族的新族長心如磐石,煩就是煩,他說的什麼她連想都沒想,刀柄狠狠對著傅居的手一敲,怒火中燒吩咐旁邊的姑娘:“芽曉,拖走他!!”
傅居疼得一腦門汗,用蒼族話大喊道:“不要戀戰,大家快退!!”
溪清最恨有人搗亂干預指揮,一個回身,一記手刀下去,傅居徹底軟倒。
溪清沒料到他身為男人如此不經打,微愣片刻,把人扔給旁邊退下的傷員,提刀再次衝進林子。
拾京爬上樹,面無表情地觀察了一會兒,摸出了規律。
神風教手裡拿的火銃是改裝過的建元八式,火藥勁足,不過後坐力也強,仍是拉一下火繩打一枚彈藥,中間不能改變射擊方向。
於是,拾京給對面的珠明打口哨,告訴他,要趁他們拉火繩的那一瞬間下刀。
進入林子後的個體消滅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林外礦地方向鳴槍了。
拾京聽到聲音,知道是駐軍聽到動靜,到這裡檢視來了,微微一彎嘴角。
駐軍來,神風教肯定就要撤退,而自己也可以帶著傅居跟駐軍一起離開林子回到製造辦。
果然,神風教的人陸續開始原路撤退。
見神風教撤退,拾京回到溪邊準備帶傅居離開,然而看到昏迷中的傅居和看守他的族人時,拾京心中有苦說不出。
族人見他欲言又止,問他:“你還想著棄族離開?”
拾京嘆了口氣,走過去,半晌,回答她:“如果留下來會死,你會棄族離開嗎?”
“不會,我會接受溪水母神的安排。”
“有溪水,但沒有神。”拾京說出了阿爸之前講過的話,“所以,沒有什麼安排。”
“你被你阿爸教壞了。”族人憐憫道,“我們本來以為可以淨化你被外族人教壞的部分,沒想到你是徹底的邪魔化身,身體裡流淌的血不僅蠱惑族長,還質疑母神。拾京,你和你阿爸都是邪魔,利用了巫藤的善心,迷惑了霞溪,現在還想要從這裡逃出去,不可能了。這次,你必須接受自己的宿命,必須被我們的烈火和溪水淨化。”
拾京看著淙淙溪水,沉默著。
族人把兵力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