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詞,忽然停住。
供詞上只有北舟吃了涼卷後毒發,阿袖在他示意下上前護涼卷,直到她來。
之後是她的錯……封澤當時大哭,她讓阿袖帶著女兒到偏廳等著……不過,那裡有幾個王府兵衛看著。
關山秋嘆了口氣,無力道:“那日值守偏廳的府衛呢?叫來,我有話問他們。”
雁陵終於歸隊復工,之前儲君書伴要做的事,大多都給了她。
南柳抱著封澤坐在殿外,一邊聽著雁陵念摺子,一邊給封澤折花紙,封澤一聲不吭,摟著南柳的脖子,認真看著南柳拿起剪刀,沿著線慢慢剪開,給她了一朵花。
封澤靦腆笑著,接過花,並不給姑姑柳留情面,軟聲說:“姑姑把花剪歪了。”
“還不是因為抱著你。”
雁陵唸完一張,歇了口氣,又開啟另一本摺子。
南柳問:“剛剛雲州礦那個,母皇怎麼批示的?”
“點了陸尚書去辦。”
南柳點了點頭。
這時,有宮人跑來報喜:“公主快去看看,儲君醒了!”
雁陵一喜,慌忙看向南柳,卻見南柳滿臉疑慮,她立馬將那欣喜壓下去,一邊跟著南柳,一邊小心問她:“……為何這副表情?”
南柳道:“他醒來,為何我沒有感覺到?”
入殿後,封澤高興爬上床,抱住北舟喊父王。北舟無力笑了笑,聲音微弱道:“不怕了,父王醒了……”
南柳站在旁邊,盯著北舟看了好久,北舟伸出手,微微勾了勾手指頭,讓她過去。
南柳俯身輕問:“感覺怎麼樣?”
北舟搖了搖頭,指了指床邊的藥。
南柳這時似乎才找回那一點點心意相通的感覺,拿著藥碗問宮人:“這次是誰主醫,用的什麼方子?”
“是洛州醫,在側殿,方子是三天前呈報過皇上的,公主放心。”
南柳和北舟對視一眼,朝側殿走去。
皇帝剛進院,就見女兒跟門神一樣,陰著臉站在殿外。
皇帝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揮手讓旁人下去,說道:“儲君醒,是好事。”
南柳道:“這麼說,母皇是知道怎麼解的毒?怪不得這些天把我支開不讓我到這兒來!”
皇帝又道:“你哥哥醒了,是好事。自古治病療毒就沒有舒舒服服的法子……”
南柳狠狠擦了剛要流出的淚,繞過皇帝憤然離開。
身旁的宮人要去勸,皇帝疲憊道:“她找她父君訴苦去了,不去管她。”
“公主打小就想得多,皇上要不解釋……”
“不用。她自己知道怎麼回事,這孩子明白道理,你說的越多她越離心,你等她心裡好受些自然就給你好臉看了……不去管她,主要是……要瞞著北舟,讓下頭人嘴都嚴些,半點風聲都不許露,明白了嗎?”
南柳確實去找父親哭去了,她拽著柳帝君的袖子角,坐在旁邊委屈哽咽。
柳帝君波瀾不驚,不耽誤說話辦公,等把手頭事兒都安排下去,人都走了,這才喝了口茶,抽空問南柳:“怎麼了?進來就哭。哦,對了,北舟醒了你知不知道?”
南柳哭得更痛。
心中所想得到印證,柳帝君放下茶碗,騰出手拍了拍南柳:“好了,知道你心裡難受,但這也沒別的辦法,南柳,你跟我說實話,讓你選,你會選哪個?是讓他躺五年六年從床榻上直接躺進西陵,還是讓他好好活三年。”
南柳悲泣,只搖頭,說不出話。
她哪個都不想選,她就想讓北舟好好活過來,一直活到七老八十,成為功垂千秋名留青史的賢君明主。
“你讓他醒過來,即便只有幾年時間,他也是高興的,總比他閉著眼,心中空牽掛強。”
“你又不知……”南柳怨道,“你們又不知道,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要儲君醒過來,做樣子給亂黨賊人們看……”
柳帝君怒了:“胡說八道!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們?!北舟是我兒子,你以為我不心疼?!”
柳帝君怒而甩袖,抽回手,站起來,斥道:“我和你母皇因要決定此事,已經苦痛煎熬多日,最終做這個決定,不過是想讓兒子醒過來,哪怕一天也行!對於我和你母皇來說,北舟半死不活的躺到老死,那是對他的折磨!”
“醒來就不是半死不活嗎?!”南柳悲道,“父君知不知道那個洛州來的醫師怎麼療毒的?十日一換血,頓頓不離藥,三年,只有三年,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