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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與二姨娘膝下各有一子,自然是極為受寵,兩位少爺更是自小錦衣玉食、驕縱寵溺,因此對這位忽然之間接進府中的小妹分外仇視。”他語調平靜而緩慢,顧含章卻覺背後湧起一陣寒意,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他竟然知道得這般清楚!

“含章。”蕭桓轉過身來,第一次喚了她的名,“你不願一生被困在那牢籠中罷。”他的眸中含著深意,倏地便撞進了顧含章心頭。蕭桓需要一個妻子來讓他的父皇母后滿意,她需要一處遮風避雨的場所,這一場交易,果真是皆大歡喜。忽地,她心中模模糊糊掠過陳王蕭瑧的影子,春日京郊放箏、馬場並騎逐風,那英俊青年始終待她極好,她並非不知道蕭瑧對她有意,只是他終究沒有爭取,這一放手,她再回不了頭。

蕭桓沒有再多說什麼,竹簾外人影一閃,神武軍騎兵營參將梁月海在外求見,隔了竹簾依稀能瞧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前候著,蕭桓大步走過去掀起簾子低語幾聲,顧含章抬頭望去,目光越過他的長臂落到門外那高瘦的青年身上,不由的微微一愣。那是個長相俊俏的青年,濃眉高鼻,溫潤眸中略略帶了些笑意,極難讓人相信他竟會是所向披靡的神武軍中的厲害人物,若說是書生,還像些。

大約是有急事,蕭桓與那青年匆匆地走了,叮囑琳琅好生伺候著顧含章養傷,到了第二日,又差人送來了些新置的換洗衣裳,也都是些南疆姑娘的服飾;顧含章聽得琳琅說起,才知道這一處宅子是南疆王胡烈爾在城郊的別院,蕭桓借了此地專給她養傷之用,等她稍微好些了便起程回上京去。

又隔了一日,景禾也尋到了平州城別院,琳琅擔心了這麼多日終於放下心來,高興得眼圈都紅了,顧含章在旁邊看著,笑著打趣她幾句,琳琅便紅了臉,反問道:“小姐難道不會擔心景禾麼?”顧含章淡淡笑道:“景侍衛沒了我這個拖累,反而不會有事。”景禾在竹簾外聽見了,張了張口要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三日後,顧含章手腕的傷好了大半,蕭桓下令起程回上京,南疆王竟率百官親自送行至平州城外,琳琅在馬車內悄悄看了看那長長的送行隊伍,咋舌道:“秦王殿下好大面子,居然連南疆王也來送行!”顧含章笑了笑沒作聲,此次平州城郊一場大亂,蕭桓入山救她,南疆王斷後,在山後密道口將樓湛的人捉了不知多少,他藉著蕭桓之力鏟去了侄兒這個心腹大患,自然是十分感激。

車行一陣,忽地便停下了,顧含章在車內問:“出了什麼事?”景禾騎馬在車旁跟著,遙遙地朝前看了一眼,低聲道:“似乎前面路上有人攔路。”琳琅驚疑:“什麼人敢攔神武軍的道?”景禾稍一猶豫,下馬來車前稟告道:“道上坐了一位女子,無論怎麼勸都不走。”

顧含章微訝,取了車內帷帽帶上,垂下輕紗遮去面龐,下車道:“我過去瞧瞧。”琳琅與景禾攔不住,只得也跟了上去。不走幾步,身後馬蹄聲響,殿後的參將梁月海打馬趕上,急匆匆往前奔去。神武軍騎兵營的將士們被迫按韁在原地等候,顧含章從容走過時,眾人目光都轉了過來望向她,一張張年輕剛毅的面容上有好奇,也有驚訝,琳琅已經是生得極好看,顧含章的臉掩在輕紗下若隱若現,更是讓人心生無盡遐想,侍女都長得俏麗萬端,不知道那帷帽下的未來王妃會是怎樣的容顏傾城。

琳琅被盯著看得紅了臉,低了頭跟著顧含章往前走,片刻後走到了隊伍最前頭,道上果真攔著個水藍色衣衫的南疆少女,她面朝前方雙手死死捉住蕭桓的衣袖,嚶嚶低泣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梁月海下了馬,好言勸了幾句,那少女搖了搖頭,忽地便膝頭一彎跪倒在塵埃裡。顧含章看那水藍衣衫極為眼熟,走近了輕喚一聲:“纖兒?”那少女慢慢轉過頭來與她打了個照面,果然是碧紗那藍衣的婢女纖兒。

纖兒聽得她聲音,起身走來,對著她又屈膝跪下,用極流利的大齊話懇求道:“纖兒求顧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她病得很厲害了。”顧含章滿頭霧水,拿眼望了望蕭桓,蕭桓皺了皺眉頭下馬來,沉聲道:“你會說大齊話?”纖兒不住點頭,指了指道旁一叢茂密的矮樹叢:“小姐病了,躺在裡面。”

梁月海連忙過去檢視,果真從矮樹叢中抱出了一位鵝黃衣裳的姑娘,大聲道:“殿下,還有氣。”纖兒一聽,忽地面色大變,伸手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刀向蕭桓刺去。

碧血漸塵沙

驚變忽起,蕭桓神色不變,側身避過那雪亮刀鋒,伸長手臂閃電般扣住纖兒手腕重重一握,纖兒吃痛鬆了手,短刀噹一聲落了地。不等她出聲,神武軍前鋒十八騎有兩人躍下馬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