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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抹了抹眼角邊的淚水,關了電腦走回自己床上躺下,抓起被子把整個人緊緊捂實。將再也抑制不住的抽泣聲掩埋在自己的空間裡

那天和今天的天氣差不多,只不過比今天更冷,更寒,鵝毛大雪將天地間凍結成花白的一片。

我滿臉憔悴地從那間不起眼的診所出來,麻藥效用過後,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折磨了我一路,我踩著堆砌得過了膝蓋的雪,除了疼,腦子一片空白。

一回到越公館,一個黑色的人影便朝我衝過來,我眼前彷彿霧了一層視線模糊。那人拼命地搖晃著我,隱約聽見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問:“你去了哪裡?!說!”

雖然我看不清,但我還是傻傻地仰頭盯著眼前高我一個頭左右的人,平靜地說:“孩子走了,我也解脫了,越十里在哪裡?告訴他”

握在我肩上的力道忽地加重了很多,我輕呼痛,那人突然將我抵在牆角,聲音變得狠戾。

“秦九九,做得真好!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那麼犀利的一面!孩子你不想留可以不留,但是如果你以為這就是可以報復我的手段也太過愚蠢!”

我腦子一陣嗡鳴,視線倏地明晰起來,很不幸的是那個混蛋該天殺的完美臉孔又跳進了我的眼裡,我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甩開他,但也因此狠狠地撞在旁邊的柱子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了。

我轉眼,發現醫生在跟越十里說:“已經清理好了,小診所的手術不正規,而且手法都很粗魯,她子宮受損,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越十里點點頭然後把醫生送出去。

我勉力起身,把手上礙事的針頭拔了,頓時手上一陣麻痺,我忍著下身還沒緩過來的疼痛,下了床,喘著氣扶著牆,想要離開這裡。

越十里走進來,看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眼底莫名地暗沉,我一晃眼他已經來到我面前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腕,“你是不是要整死你自己才甘心?”

我盯著他漆黑卻深邃的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早就被我曝屍肢解一百萬回了,還有什麼機會在這裡對我冷嘲熱諷大呼小叫。我掙扎了下,才冷冷說道:“我只請了一天假,現在我得回學校,你放手。”

他沉默了一會兒,驀地把我橫抱起來丟在病床上,快速抓起被子將我包裹起來,牢牢摁住,然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手銬將我的手拷在床邊。“你給我好好待著。”

我終於忍受不了他的囂張跋扈,聲嘶力竭地大叫:“越十里你不是人!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孩子我已經打掉了!你是要看著我死才高興是麼!?是要我死麼!”

他的手明顯一頓,也許沒想過一向唯唯諾諾的我居然也有這樣瘋狂的時候吧。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是被囚禁在了醫院般悲慘,越十里也沒出現,我呆了將近一個星期才從那慘白的囚籠裡出來,如果不是越南君突然要回來,我估計越十里也不會那樣簡單地放我出來。

回到越公館時我的模樣還將邱湘姐嚇得不知所措,她急急帶著我去收拾了一下,還告訴我越十里也失蹤了幾天,回來後模樣跟我一樣憔悴。

那天正是十二月九號。

我從沒想過,孩子如果出生會是怎樣一幅場景,或者說我根本不願意去臆想。所以在看到這樣一幅畫時,無論是不是出自越十里之手,無論畫中是不是我,我都無力招架。

我固執地認為,失去孩子的苦楚和疼痛,只有我自己能感受,所以只能不斷地暗示自己,我只是狠心地送走了一個和自己無關的生命,不代表任何

現在呢會不會,他也和我一樣,曾經為這個不該降臨的孩子,遺憾過什麼,迷茫過什麼,失落過什麼

忽然間一股恰好的力道從被子上圍過我的腰間,將我的身子準確地帶進了一個懷抱。

我愣了一愣,隔著被子,我能感覺他的頭埋在我的頸間,輕輕摩挲。

“為什麼哭?”

我把被子慢慢掀起,覺得心跳得略微紊亂。回頭便看見他黑亮如曜石般的狹長眼眸,微眯著看著我,他的手順著我的腰延伸上來貼上我的臉,抹了抹我的眼角,身子上前,低頭吻在我的唇角。

我眼淚掉得更兇,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想家,想媽媽的味道。”

他的眼忽地一亮,也許意想不到我也會有那麼溫順的時候,剛剛的話,我自己聽著都覺得像在撒嬌

我是怎麼了?

他高興地笑起來,“不可以放你走,看不見你我心不安。”

“明天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