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但於強的意思也很明顯。
他們認識沒到兩年,但有種關係或許就叫再窮也當你是朋友。
可陳空青現在活的比嘴裡這顆糖還缺乏基本價值。於強的玉米糖對他而言太貴重,萬一拿太多,他也還不起。
於強還感慨了起來:
“哎,不過現在呼吸生存,衣食住行真都離不開系統。放五十年前,誰能想到,現實生活才是最大的烏托邦,可這樣的烏托邦,又有誰敢去改變它呢。”
“你記得麼?在咱爸那個年代有個遊戲叫賽博朋克2077,大家曾經幻想進入ai社會後會怎麼樣。可兜兜轉轉,ai原來也是柴米油鹽。老百姓的日子是真的來源於一臺ai,但它一點不黑科技,一兩千的還是叫國產平價機,一兩萬的還是叫國外高階機,只是大家活的好像更累了,或許一個平凡的人,也是種對社會的拖累吧。”
陳空青聽了,這次更不發表任何意見了。
因為生活是無解的,大家總會懷緬舊時代,覺得那時候才是幸福。
殊不知社會結構的本質,就是你自以為科技在實現全體進步,實際百分之八十的資源還是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這也是活在暫未覺醒的烏托邦世界裡的必然。
等他付完錢真正要走,於強卻叫住他,又拿出一個剛進的元件,賣起了安利:
“要不你再試試3的試用版?我覺得Miss的有些主功能是真不錯,很人性化,你家那個不是連話都不會說麼,裝上馬上能用,這次還能切性別呢,男性ai服務同性使用者也比較方便是吧?”
陳空青這次沒能拒絕掉。
……
葉美娟此刻正在收拾攤子。
她女兒葉芳上學去了,剩下她在洗碗,拖地,可令人著急的是,她又不會開ai了。
葉芳在家早教過她幾千遍,她也說學會了。
但一到驗證,葉美娟的手又像篩子似的抖,這搞得她在聽到ai第五次重複一句話時,突然毫無預兆地哭了。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她就是覺得自己特別無能,當一個成年人在為渺小的生活細節而崩潰,葉美娟的心都快被絞碎了。
她更沒想到,當她想躲起來消化掉壓力和難堪時,店裡來了個人。一個身上會散發玉米糖味的人。
“對,對不住,早點……過時間了,還有付款系統現在也打不開。”淚眼朦朧的她哽咽著,眼尾擠出一道道愁苦的皺紋,還好面子地抹抹臉。
“我只想打擾你幾分鐘,我們可以坐下聊,或者我先在門口,等你打掃結束。”
‘玉米糖’的話,讓葉美娟不說話了。
不是別的,是她對每個客人光顧過自己生意都是有印象的,但她從沒和對方深入交談過。
葉美娟只能說:“我,我好像不認識你……”
陳空青也不介意這種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距離,指了下她店裡那臺ai說:
“我知道,這臺ai是叫友人麼,現在店裡也都依賴它完成日常經營?”
葉美娟很茫然:“是,是啊……做生意肯定需要這個啊。”
陳空青:“我建議換掉它。”
葉美娟不懂:
“為什麼?是我的使用方法有什麼問題麼?會影響到家裡孩子麼?”
這個人只回了她一句話,一句和他身上氣味很像的回答:
“沒有,只是它不是真正適合你這類使用者的那臺人工智慧。你很好,平凡也偉大,是個好媽媽。”
……
白英拍完廣告照,鄧哥來接他了。
他今天行程特別擠,COMET-OJ的女記者安可和他約的是三點半,他幾乎是踩著點到的。
可他走太急了,等到了採訪地,白英才發現自己把B廠的虹膜鏡片和虛擬器也塞兜裡了。
這兩個東西的市價不貴,但工作人員肯定會找,白英不想給人添麻煩,他第一反應是想回去。
但他經紀人卻把他給攔下了:
“萬一遲到,大家又要說WH耍大牌,還是我幫你寄吧,你措辭上也小心,少帶到你的私生活,保護好你自己。”
鄧哥還說:“豹兒,你爸媽從小把你交給我,我肯定不想耽誤你。你這個年紀,會衝動是難免,我十八還死活想著一個姑娘呢,對方不來收我作業,我學都不想上了。可現在想想只剩下孩子氣了,因為小孩的想法和大人的世界不一樣,理想和現實也是兩個不沾邊的世界,人在獨當一面前,都得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