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3部分

“這個你放心,所有受傷未死的人,已經悉數妥善安排,劉千總不必擔心。還請收拾一下,一會隨我去廂房好生安頓吧。不過有一樣卻須事先警告你,到了外面可別再生什麼叵測之心,否則被抓到現行,只怕……哼哼!”

朱運才冷笑了兩聲,似乎沒找到合適的字句,畢竟在鎮虜侯面前說話還要講究一些分寸,但是警告劉盛的效果一樣達到了。果然這警告使得劉盛沒來由的面色一滯,然後又略帶恭順的道:“小人自當惟鎮虜侯之命是從!”

“這還算識相,你且現在這囚室中多委屈一陣,安排妥當自當來請劉千總移步!”

朱運才說話陰陽怪氣,劉盛好像也和定淮門內的那悍賊頭目判若兩人,雖然心有不滿,憤憤於色,也只能忍氣吞聲。李信心裡惦記著要事,自然不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和他們糾纏。

“朱郎中,你手中的供詞立即謄抄一份,送去筋子巷的《公報》報館!”李信停頓了一下,便又緊跟著補充道:“叫幾個畫師來,給劉千總和他麾下的把總畫影圖形,然後我另有交代!”

朱運才對畫師畫影圖形的命令莫名其妙,可當著劉盛的面也不好貿然開口動問,只好先請李信出了囚室,又著獄吏一道道將門鎖了,陪著往外面走去。

走到陳家兄弟的門口時,李信所分派的親兵仍舊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囚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一步。李信當即就分派他護著陳家兄弟往應天府後衙的廂房而去,同時又特地令其調撥十個軍卒多人一組,輪番守護,餘下之事他另有安排。

安排完陳家兄弟之事,李信和朱運才先後出了應天府大獄,“朱郎中!供詞的事辦完之後,你立即查出來,究竟是誰指使了人將陳家兄弟關在這官牢之中,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你我也沒法向百姓,向朝廷,向這天道公理交代!”

“是!下官記下了!不管此案涉及何人,背景如何身後,下官一定竭盡所能,將這背後的腌臢齷齪都抖摟出來,讓他們好好曬曬太陽!”

兩個人就此分路行事。李信親自去了一趟筋子巷的《公報》報館,正好遇見黃宗羲在書房內奮筆疾書。

“南雷先生,李信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你吧!”

黃宗羲擱筆笑道:“在下這裡隨時敞開大門恭候鎮虜侯,何來打擾一說!只是今日鎮虜侯撥冗前來,怕也無事不登三寶殿吧?”他向來行事瀟灑不拘小節,與李信開起玩笑來也自然無比。放眼整個南京城中,能如此從容與李信對答的,只怕也不超過一手之數。

李信笑道:“還真是無事不登門,並非李信有事現燒香,而是實在軍務纏身,你看看這焦頭爛額的,頭髮都掉了不少!”他指了指待著官帽的腦袋,也回了一句玩笑。

“不知報館裡的雕版工匠可能雕了版畫出來?”一句玩笑之後,李信話鋒一轉,便提起了此番來意。黃宗羲一愣,不清楚李信要雕刻版畫作甚。

“報館裡有三位雕版的師傅,其中一位倒是聽說他曾雕刻過版畫,只不知能否達到鎮虜侯的要求!”

雕刻版畫可非三兩年之功可成的,既然黃宗羲所言此人曾以此為生,那必然是極為手熟的,李信當即道:“當沒問題,這裡有幾分畫影圖形,雕出神韻即可!明日登在報上!”

李信從懷中抽出了劉盛的供詞,以及劉盛和他手下那幾個把總的畫影圖形,一齊放在了桌案上。黃宗羲看了朱運才又謄抄一遍的供詞後,大吃一驚。

“甚?這軍港大火竟是福建總兵官所為?他,他這是要再次造反嗎?”

“是否造反不好斷言,南雷先生還要辛苦了,今日無論如何,連夜也要將這些東西雕出來,明日見報之後,我南京便站在道義上的絕對制高點。”

黃宗羲對李信的思維方式有些不瞭解,向福建總兵官這等狂悖行為,一紙彈章到京師去,就足夠此人丟官去職,甚至身首異處了。如何,李信偏偏要自下而上,先從民間造勢呢?

不過他馬上也就瞭然,南京早有謠傳,據說鎮虜侯已經與朝廷互相猜忌,而今看來未必是空穴來風。而且,現在南北交通斷絕,就算有彈章也不知道那一天能到達京師,就算彈章到了京師,朝廷和內閣因為種種因素,能否及時處置江南一事,也是未可知之事啊。

所以,有了這些判斷之後,黃宗羲斷然道:“鎮虜侯放心,連夜趕工,明日一早無論如何,都會讓城中士人們知道這軍港大火的幕後主使。就讓悠悠之口來斷一斷這是非!”

李信拱手稱謝,話鋒又是一轉。

“南雷先生可曾聽過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