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無能。不是說埋伏嗎?怎麼八十一影衛一個個都一身黑衣的立在峽谷正中間,而且每個人的後背上都揹著五把短槍,絲毫不擔心讓人知道他們在這兒埋伏打劫。
阿牛看著小白挑起的眉,憨憨的露出一笑,“我想陪你。”
簡單的四個字在峽谷中不知飄了多久,小白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而周圍原本肅穆的影衛們各個都露出揶揄的笑容,有的還甚至上前拍打著小白的肩膀。
說是八十一影衛,其實根本沒有八十一人,之前為了破乾坤落已經損傷了許多,新的影衛還未來得及補上,戰場上又掀起一場爭端。沒有人抱怨,他們從有認知開始就是龍家的影衛,為了保護龍家的宗主而活,為了保衛天秦而生的。
黑色的軟冑甲,那是龍家黑騎軍的象徵。他們後背上的五柄短槍分別代表著忠、孝、仁、義、信。而手中的長槍,那是龍家男兒的自豪。
這一次的任務不比平常,他們穿上這身裝備便已將生死置身度外,更甚者是抱著必死的心而來的。當任務下達時,他們誰都知道他們沒辦法在午時離去,因為機會只有一次,而五門大炮根本不夠,必須有人在換火藥時留下,困住已經有警覺的敵人,能做到的就只有他們了。
但誰也沒說,心照不宣的想象著來年今日,故人折菊祭酒一杯的畫面……
“我想陪著你。”翻身下馬,口中的聲音更加堅定。不容置疑的步伐走近小白的身邊,阿牛揚起手中的長槍,問道:“我要的是什麼?”
握槍的手背緊緊的抓牢,小白的聲音穩穩的答道:“無論何事,一起面對。”
相望微笑,感受著峽谷中夾帶這黃沙的冷風。一起面對,僅此而已。
鐵騎踏地,塵煙滾滾,由遠向近的移來。拓拔野的狼王大旗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手中的長槍在空中舞出一道弧度,最後同指向一個方向,動作整齊有力,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阿牛手腕一轉,長槍重重的捶著地,大喝道:“天秦的男兒!”
“保家衛國!”洪亮的聲音迴盪在峽谷中讓天地為之一震,讓北遼的鐵騎聞風勒馬。
“龍家的兒郎!”
“無懼生死!”
是鼓舞軍心的誓言,也是一種暗示,暗示著在前方的將士可以放下落石陣,將拓拔野他們的後路堵住。
轟隆隆的響聲,震得整個峽谷微微顫抖。北遼的大軍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應有的慌亂,仍舊穩穩的坐在馬背上,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樣的反應不對,阿牛疑惑的看向小白。按理說大軍被追趕,後路被堵截,任何人都會驚惶失措,可是拓拔野的大軍卻沒有,紋風不動的立在那兒,好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一樣。甚至連回頭看一眼身後被堵截的路都沒有,這一切好像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似的。
“龍昊元,這就是你們的對敵之策嗎?”拓拔野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聽不出情緒,也不是疑問,只是一種平淡的敘述。
落石的聲音已經平復,峽谷中除了滾滾的塵煙,就只剩下馬的喘氣聲和刨蹄聲。雙方相對而立,誰也沒有先動手,只是互相觀望這對方,如同伺機而動的野獸,不動則已,一躍便直擊敵人的咽喉,一招斃命。
“時辰差不多了。”小白輕吟一聲,衝著周圍的影衛叫道:“兒郎們,大開殺戒,算我的!”
話音剛落,就見所有的影衛從懷中掏出瓷瓶倒入口中。小白將倒盡的瓷瓶隨手一扔,側頭就吻上阿牛的唇,低語道:“生死由命,但絕不讓你一人獨守。”
黑影躍起,像靈猴,似脫兔。長槍在空中舞動,掀起一陣陣的小旋風。
“弓箭手放箭!”
隨著拓拔野的手一揮,羽箭流星般沖天而降。向前衝的影衛並未後退,而是快速的旋轉起手中的長槍,舞動的長槍密不透風,形成一層刀槍不入的屏障,擋去了所有的攻擊。
血花開始四濺,黃沙染上了暗紅,廝殺聲在峽谷中形成各種回聲,一聲一聲誰也分不清是剛剛吼出的,還是剛才的回聲。所有人的眼都是紅的,除了眼前的敵人再也看不見其他人,除了殺,再也沒有其他的事了。
與峽谷中相比,天險關中這兒並不好。龍戰指揮著眾人將大炮移到指定的地方,雙眼還不時的望向峽谷的方向。架在一旁的香爐中的香越來越短,眼看的午時將近,可是卻沒看到想見的人歸來。龍戰的心越來越著急,若是阿牛他們再不回來,這計劃還是要進行,誰也不能阻止,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