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並沒有喧賓奪主的想法,只是跟一干權貴大佬稍稍打了招呼便罷,在一旁看著婚禮煩瑣的程式繼續下去。
一切都顯得富麗堂皇,一派豪門大家風範。
只是,當賈赦看到跟新婚娘子在大堂行拜禮,身高剛剛過了一米五,滿稚起嘴邊絨毛清晰可辨的賈蓉時,不知怎麼回事一種濃濃的即視感撲面而來。
這位新郎官的身高,還沒旁邊的新婚妻子高呢,很有點童養婿的感覺……
之後便是熱鬧的婚宴,該知道的都心中明亮,不知道的依舊不知道,總之婚宴相當熱鬧,同時來賓心思也各不相同。
寧府突然娶了義忠郡王同父異母,沒有上皇室玉碟的妹妹,是不是說寧府已經跟義忠郡王府合流了呢?
儘管隨著上代寧府之主賈代化去了後,寧府氣勢一時大落,可這些年隨著賈敬一步一個腳印爬到正四品,如今又在津門趕得有聲有色,等任期一滿就會步入高階官員行列,下一代的賈珍也在官場斬露頭角,寧府的聲勢也慢慢起來,放在整個京都也算是三流權貴中的佼佼者了。
關鍵是寧府背後有忠勇侯府這樣的頂級權貴豪門,無論是勢頭潛力還是影響力都不可小覷,義忠郡王要真是得了寧府的全力相助,實力必定大漲。
只是忠勇侯賈赦是什麼態度還沒表明,一干來賓也不好胡亂猜測,以賈赦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聲勢,區區一個義忠郡王根本壓不住啊。
賈赦自然不會說些不該說的話,儘管他並不怎麼在乎,但能少一些麻煩還是少一些的好。
等到寧府婚宴結束第三天,賈蓉和秦可卿這對少年夫婦回門之時,他在寧府書房跟悄然而來的義忠郡王見了一面。
“賈相真是好大的氣派,孤王想見一面都這般困難!”
義忠郡王三十來歲,一臉的意氣風發,行為舉止很有些囂張桀驁,見面就忍不住埋怨了句。
“呵呵,你一個不是嫡支的郡王跟我會面,自然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賈赦淡淡一笑,義忠郡王進來時他連起身的動作都沒有,自然更不會對他客氣什麼了。
“你說什麼?”
義忠郡王臉色一沉,雙目閃爍絲絲狠厲緊緊盯著賈赦,好象他繼續開口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
賈赦淡淡一笑,毫不客氣直言道:“郡王不是太子,就算真是太子,敢跟我光明正大的會面麼?”
“好好好,你這是看不起本王麼?”
義忠郡王額頭青筋根根爆起,看向賈赦的目光全是凜然殺機,咬牙切齒道:“諷刺我父王是個失敗者?”
“難道不是麼?”
賈赦嗤笑,一點都沒被義忠郡王表現出來的兇狠嚇倒,淡然道:“如果距離先太子薨逝沒有多長時間,現在閣下手下會有大批忠心耿耿的實權派大佬,可是現在麼……”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但意思已經相當明白。
“你是想說,本王手頭已經沒什麼實力了麼?”
義忠郡王咬牙切齒,滿臉兇狠反問,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一臉不屑道:“你賈赦也不過如此,內閣首輔不過只是個目光短淺之輩!”
“我的話是鎮是假,閣下心中最為清楚!”
賈赦一點都不以為意,輕笑道:“閣下現在還能跟我坐在一起說話,不過是借了太上皇的勢罷了!”
“那又如何?”
義忠郡王冷笑道:“只要我皇祖父還在一天,本王的風光權勢就不會有絲毫改變!”
“太上皇已經快要八十了吧!”
賈赦輕輕一笑,答非所問道:“就閣下這種囂張姿態,等時候一到,不要說當今,就是那幾位王爺還有皇子也不會放過你吧!”
義忠郡王臉色一白,這正是他最為擔憂的地方。
太上皇年紀太大了,最近幾年更是時常出現各種老人病,身體每況日下,對朝堂的掌控有些力不從心,對當今的壓制也出現了漏洞,噹噹今抓住機會慢慢將勢力增長起來。
次消彼漲之下,只怕不等太上皇徹底老去,當今便會掌握絕對的優勢力量。要不是孝道約束,只怕當今都有可能直接讓太上皇“病逝”。
到時候,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他這個前太子之子的好日子也將一去不復返。
想到這裡,義忠郡王額頭不知不覺泌出一層冷汗,生氣憤怒的腦子也徹底清醒過來,壓低了聲音無奈道:“賈相助本王一臂之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