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浛最昏暗而看不到白天的日子,就是從“麥瑞肯”國回來的日子。
白天,那種突然和肖鹿分開的悲傷情緒還不是那麼的強烈。
一到了晚上。
他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從和肖鹿在溫莎確認關係後,他們就是同處一室的。
而之前,禁果不能偷吃,他們各睡各的床,但他也總是忍不住,和她都穿著睡衣,蓋著一條棉被,聊著天到進入夢鄉。
到了“麥瑞肯”,面對各種開放的同學,他們直接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閉上眼睛,他就會想到,晚上和肖鹿蓋在一張被裡的樣子。
可愛漂亮,卻心思成熟的姑娘,趴在床上,或看一本書,或看ipad,他就側身趟在她旁邊,靜靜的看著她的一顰一笑。
等關燈後,他便霸道的把她抱在懷裡,一起睡去,第二天,他會迷迷糊糊的被她溫柔的叫醒。
他的起床氣,也在和她住在一起後,瞬間就治好了。
當他習慣了身邊有一個女人後,再看自己趟在床上,空蕩蕩的左邊或右邊,以及腦海裡再轉動肖鹿和奧巴代亞的那一幕,他的心像被鋒利的銼刀來回地銼著。
有半年的時間,他沒在凌晨五點之前睡過覺。
那個時候到底是年輕氣盛,他也沒把身體熬壞。
但也就此,生物鐘徹底的變了。
到了現在,他也經常大半夜不睡覺。
有時候有林妤或者其他什麼朋友陪著,他還好一點,能在嘈雜的環境裡睡過去。
但只要他一個人,到了半夜,他就算困的不行,卻有一種害怕睡覺的心理。
總得找點什麼事情做,讓自己硬熬到後半夜,熬到天有那麼一點快要亮的錯覺,他才會睡去。
……
他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還是能依稀聽到白日街道上的車流聲和種種聲音。
耳朵裡有這樣的聲音,他會覺得很安心。
就像有人陪著一樣。
而一個人……
要有多想得到一個她/他,才如此的抗拒孤單。
他熟睡中。
枕頭下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從肖鹿把他的起床氣給抹去之後,他睡覺再沒把手機調成靜音過。
他被驚醒後,眼睛還沒睜開,就摸出手機放在了耳朵旁。
手機一感應便接了起來。
沒有去看來電顯示,他含糊的應:“哪位。”
“浛兒。”那頭,是他母親嚴清的聲音。
“媽?”他輕輕的喚了一聲,“您什麼事兒?”
到底是成長了,他也不再有小孩子心性,會和老媽皮來皮去,膩來膩去,言語裡更多的是尊重了。
“浛兒,媽媽老毛病又犯了,今天和你爸要去國外治療,但好巧不巧,你藍伯父家的姑娘回國了,要在咱家呆幾天,我真是沒辦法了,你替媽去接待幾天吧,嗯?我看小魚兒那孩子和熠辰聯絡上了啊,新聞鋪天蓋地的,你最近應該蠻閒的吧?”
接觸女人,墨浛第一反應就是抗拒。
但他也把母親的老毛病聽在了心裡。
數年時間,對於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不過是心智、能力的改變,很多人外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對於長輩來說,數年的光陰在他們身上表現的很明顯。
就算很多長輩可以保持一下容顏,可身體還是擋不住時間。
他的媽媽,年輕時頸椎不好,這麼些年,成了頸椎病。
而有些病,某些意義上代表著公平,那就是……不論是有錢還是沒錢,都同樣治不好。
頓了頓,墨浛問:“藍伯父不是早就移民了麼,他女兒回來做什麼?”
“據說是和我們國家舞蹈協會的進行學術交流,那姑娘是舞蹈專業的。”
舞蹈專業。
墨浛聽此,完全疏忽了自己少年時也很擅長跳街舞的,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那隻叫鹿鹿的白天鵝。
應該也是因為肖鹿吧,對於學舞蹈的姑娘,他不那麼反抗了。
“知道了,只是接待,那就幫你一次。”
說過,他抬手捏了捏鼻樑,慢慢睜開了自己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自己周邊昏暗的環境。
有一絲光線,穿過窗簾那數毫米的縫隙溜了進來,恰巧打在墨浛直起身後,那弧線漂亮又結實的肩胛骨上。
他依舊是那個曾經,不論是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