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透過監控看了她幾分鐘,拿著licht之前蓋過的薄毯子和紙巾出去,蹲在了她面前。
他把帶著licht身上淡淡奶香氣息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無聲的用紙巾給她擦拭著臉上的眼淚,然後看著她滿腹悲傷的臉,沒有馬上去說什麼。
他這麼做了,肖鹿馬上去忍住了自己的眼淚,想要儘可能的去平復自己的心情。
慕琛就看著她那樣自顧自的調節著自己很難調節的情緒。
等她真的不在哭了,慕琛突然衝她笑了笑,低低的聲音溫溫的問道:“你之前好像還有話想對我說,現在能說一下嗎?”
慕琛的話是一語雙關。
之前肖鹿的確是有話沒對他說完,墨浛就半路殺出了,如今他這麼問,其實是忐忑著,哪怕墨浛離開了,肖鹿之前與他說好的事,會不會變卦呢?
他能這麼問,便說明他不怕她變卦,不怕她反悔和他確認關係。
如果她不想和他做什麼男女朋友,只是想做個朋友,他也是可以的。
對於慕琛來講,他不是不懂什麼周旋或者去玩個手段。
可是他真的不屑,哪怕他真的想趕緊真正的得到她。
有些感情,不是強硬著,心機著,馬上得到就是好的,因為他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未來。
肖鹿之前其實想對慕琛說的是,她能不能留在慕琛的臥室裡,和他一起睡。
就算是她和慕琛確定了關係,但是她覺得,自己不馬上去犧牲點什麼,她和licht就不能安穩的在他這裡待著。
而如今她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她自己都不在意的身體。
也不能說是她不在意,是她覺得,這輩子終究能睡的那個男人不是墨浛了,那麼,以後和誰睡,都是一個樣了。
為了孩子,她可以犧牲。
所以她還刻意的換了一件比較性感的睡衣。
但是墨浛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她的所有計劃。
哪怕墨浛說著,他回去要摟著他的新女友睡了,可見過墨浛,看過他剛才激動的雙眼通紅,她現在什麼想法都沒了。
最終她控制住情緒,對慕琛道:“慕先生,謝謝你,我之前想說的是,晚安,還有……明天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幫你做,我會做很多菜。”
她用這樣的話,告訴了慕琛,她悲傷只是悲傷,她和墨浛沒有什麼。
她還是選擇和他去確認一個情侶關係。
慕琛聽懂了,他內心鬆了口氣,但他內心還是沒把握,於此,他抬手捏了捏肖鹿的臉,語氣逐漸寵溺道:“所以,你為什麼要叫我慕先生,這很生分。”
他用這樣委婉的話,想讓肖鹿繼續表態。
肖鹿垂下眸子安靜了數秒,雙手緊緊攥住毯子的時候,對他道:“慕琛。”
“嗯。”慕琛很認真的應了一聲,“那我以後叫你鹿鹿,回家吧,嗯?”
肖鹿很果斷的站起了身。
她從來不是因為負面情緒和心理打擊就會一蹶不振的人,如今有了孩子,她更是如此。
她不論內心多麼傷心,但在表面,總能很快的投入到時間的分秒中去。
心中在不可自控的想著和墨浛曾經的點點滴滴,但她卻又泰然自若的跟著慕琛,進去了這棟陌生但睡著她寶貝的大宅子裡。
她知道,她這樣的私心,對不起慕琛,可是她迫於現實,被逼無奈。
成年人,總是有很多的不得已和不容易,失去摯愛,對於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是以衡量利弊為開端了。
甚至回去慕琛安排給她和licht的臥室,她抱住孩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生活的壓力會讓人少些矯情,更會逼著人沒時間去黯然傷神,她得趕緊休息,因為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孩子的作息和沒錢的日子不會遷就她肆意揮霍時間的後果。
只不過,睡夢中,她的噩夢是一個又一個。
而噩夢也沒多可怕,總是圍繞著墨浛和自己。
比如她的失去,母親葬禮和父親槍決的瞬間。
然後畫面一轉,就是俊逸無雙的墨浛身穿黑色燕尾服,牽著穿著聖潔的白婚紗的藍天,在教堂鐘聲敲響,和平鴿飛過天際的時候,他們攜手在一群上流人士的祝福中,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能醒著傷悲,她就在睡夢裡哭。
墨浛沒有回家,他讓司機載著他,深更半夜的在帝都的公路上來回的跑,跑到車沒油,加上繼續跑,直到天亮了,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