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烈的,雖說是撞在了豐滿的肥肉上,但是仍然讓這位歪果大叔湧起一股想要吐血三聲仰天長嘶的衝動。
仇宴剛剛一氣之下摔了自己的寶貝菸斗,這會子正心疼呢,少不得再將菸斗拿起來輕輕摸摸,心裡更遷怒於契尼。
老頭子正在憤懣,回頭找菸灰缸,恰巧看見一個清秀的姑娘正站在那裡逗弄契尼,心裡頓時明快不少,津津有味地伸長了脖子圍觀,對文曦的干預還有點兒小不滿。
契尼剛剛累得腦門上已經見了汗,呼呼地喘著粗氣,仇宴美滋滋過來補刀,“哎呀,教授見諒啊,剛剛那估計是文曦的學生。最近我們新生真是太調皮了,現在這些孩子啊,讓您見笑了啊,哈哈哈……”
仇宴笑得非常大尾巴狼,可惜笑到一半兒,聲兒就斷了,卡在喉嚨裡面變成細小的咕噥,他跟契尼兩個人,表情一致,呆愣愣瞅著那個剛剛菸灰缸落下的地方,
原本平滑一塊的紅漆小几,正當中的木頭竟然陷進去了半圈兒,並且呈輻射狀向外裂開一道道紋路,粗細和深淺都很不規則,看著著實讓人驚駭。
仇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呆愣片刻之後,回頭朝著尹一銘的方向招呼,“來來來,小姑娘,你過來過來,你看看這個桌子,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尹一銘吐了吐舌頭,也湊過去看,皺著眉頭瞧了瞧那半圈印子和裂痕,似有些懊惱,“哎,爺爺說的沒錯,我果然經師不到,學藝不高,這個痕跡按得極具醜感,爺爺一定會說我有辱師門了。”
契尼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是本能地背後起了一層冷汗,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離尹一銘遠一點兒。
沒成想他這一挪動,屁股底下的那個仿古木椅竟然也嘎吱一聲,椅背和扶手斷了個乾脆,像朵兒花一樣,利落地四面倒了開來,幾絲木屑飄落,藤製的裝飾物也胡亂地散開,非常不雅地支楞著,底下就剩個椅子面兒,支撐著契尼過人的體重。
“哎呀真不好意思,契尼先生,我剛剛吧,看著這個臺上的各位英雄展露拳腳,我非常欽佩,就忍不住呢,試練了一把他們這個‘老年人的舞蹈’,果然非常綿軟無力虛弱蒼白,真是太沒有實戰價值了,你看看這個凳子,下面居然完好無損,真是太不應該了,給我中華舞蹈界丟人了,你可不要見怪。”
周菲菲在尹一銘背後,聽得目瞪口呆,直到尹一銘拉她的袖子,“周姐姐,您別光發愣,受累,把我剛剛說的,翻給他聽聽。”
周菲菲很想哭,尹一銘剛剛這些個充滿挑釁和諷刺的話,她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過濾,才能有效阻止眼前一觸即發的國際事件。
仇宴在一邊聽得眼睛都睜圓了,驚訝之餘忍不住一陣暗爽,見周菲菲扭扭捏捏不吭聲,自己拉了契尼的手,好哥們一樣給他逐句翻譯尹一銘的高論,中間竟然還創造性地進行了改編和發揮,將契尼一張雪餅般的大白臉膛,說得青青紅紅、黑黑紫紫。
契尼擦擦頭上的冷汗,臉上的不屑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換成了一種對未知事物恐懼和敬仰,拉著尹一銘想要讓她解釋一下這太極功夫裡面的奧妙。
尹一銘也是得意過了頭,笑眯眯擺手,“這些不過是最最膚淺易學的氣功功夫,認真算來,我也只是個初學者的入門水平。”
好孩子,不愧是我財大門生,扮豬吃老虎,盡顯奸商氣質。
仇宴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拍拍尹一銘的後腦勺,“不肯說實在的,那好,這個椅子和桌子,今天就讓你小鬼自己賠給人家觀裡。”
尹一銘聽了這些竟然有些慌了。
她早上出門時從文曦家出來,身上分文沒有,現在說到桌子椅子的賠償問題,立刻就有些頭大了。
她忍不住吐吐舌頭,“哎呀,這個說來也不難的,主要還是呢,順應並利用物體內部的應力。所謂世間沒有完美的物件,任它精緻妥帖,內部總有些不和諧的瑕疵,只要利用好它自身的內部矛盾,著力於此,定能無堅不摧。”
嗨,古人七步成詩,我也不差嘛,片刻就瞎扯出如此高階的理論,簡直前承古人,造福後世,編織出了騙子界才思敏捷事例的新篇章。
不行不行還是快住口,瞎扯一旦上升到哲學高度,就有點兒感覺摟不住了。跟文曦一比,大家差不多都是文盲,所以這樣高層次的發言,簡直脫離了一個文盲該有的素養。
哎,不過瞎扯一頓的感覺真好,就是不想把真相告訴這個歪果仁,戲弄這個事情,還真是會上癮。
契尼聽了翻譯轉述的話,竟然信以為真,把那損毀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