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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不見一絲汗水。上衣很貼身,斜襟兒、立領、窄袖,配著松綠色的滾邊兒和盤扣,小臂上從胳膊肘到手腕處的外側各有一排五個一字形的盤扣,將袖子緊緊束住了,利落得很。而腰裡扎著一條水綠汗巾子,底下那頭垂到膝蓋,繡著一串白白的茉莉花,既做腰帶,又可用來擦手抹臉。腰上又掛了一個葫蘆兒形的小巧荷包,綠底兒上也是繡的白色茉莉,裡頭鼓鼓的,放了不少零散的銅錢,走起來“譁楞譁楞”直響。凡是走江湖的都知道,這是過路人的不成文規矩,正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意思。若是丐幫或是其他的江湖幫派在城中有門下人,大可以自己把這荷包裡的錢取了去用,主人就算天大本事也決不會因此追討或是報官的。當然要緊的東西或是要用的銀錢等物,自是不會放在荷包裡,自己找別的地方收藏好了去就罷了。再看下頭,則穿著墨綠褲子,素面兒、寬腿兒,樣式尋常。頭上用牛筋繩把頭髮扎住,帶著竹編的圓錐大斗笠,一則能遮太陽,夏日裡雷雨最多,若遇上迎頭雨下來,還可以遮雨。馬鞍子邊上掛著小竹筐子,裡頭有一個青麻布的小包袱,看著挺輕巧的樣子,此外還有一個包著乾糧的紙包和盛水的大葫蘆,最頂上用張油布蓋著。

縱橫出門一向有“銀鈴鐺”陪伴,可是,現在“銀鈴鐺”懷上了小馬,自然是捨不得讓它出門。縱橫又不忍心在這關鍵時刻讓汗血馬跟“銀鈴鐺”分開,於是只得倉促間另買了匹大青馬出門。

可是,這大青馬看著健壯,腳程速度也算不弱,卻還是比不上汗血馬和“銀鈴鐺”,耐力有些不足。

縱橫固然是想要趕路,奈何馬卻要休息,只能牽著它進城找地方歇一歇。

進了城來走了一陣,她見路邊有個茶鋪子,因是露天的,雖支了草棚,可是想必大家還是嫌熱,連一個坐著喝茶的人都沒有,只一個看鋪子的婦人,蹲在邊上,仔細地擦洗著茶杯茶壺,頭上冒了不少汗水。

縱橫見此處雖然簡陋些,但是看那婦人擦洗茶具的樣子挺認真,想必還算乾淨,又憐憫那婦人生活艱難,就走過去,道:“麻煩來壺茶!”

那婦人忙丟下手中活計,在圍裙上抹乾了手,迎上來道:“來了來了!姑娘快坐!”

縱橫把馬拴在邊上,又道:“麻煩再給牲口些清水喝。”

那婦人忙又答應著,張羅了起來。

縱橫坐在街邊上喝茶,忽聽見對面有些吵嚷聲音。

她抬頭一看,只見街對面是一個鋪子,門口門面掛著塊匾,金字撰著“五香脫骨扒雞”六個字,右側門外還掛了一個幌子,上頭除了那六個字外,另多了一個“韓”字。店堂不大,卻挺整潔,只見裡頭一個小二打扮的半大孩子在前頭沒方向的亂竄亂跑,後面一箇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鐵製的大鍋鏟眼睛瞪得老大,緊追不捨,口中喊著:“你個小畜牲!還敢跑?你給我站下!給我站下!”前頭那個半大孩子腳下不停,回頭叫道:“師傅!我沒偷吃,我真沒偷吃!”前頭沒看見,不妨正撞上一條板凳,腳底下一亂,踉蹌一下,差點跌了一跤,好容易站穩了,卻正好被那中年人一把拽住了。

“小兔崽子!你還不承認!看我不拆了你的骨,讓你也變成扒雞!”中年人舉起鍋鏟就要打。

那孩子抱著腦袋,面色倔強,口中還是堅持道:“我沒偷吃!我沒偷吃……”

縱橫見那孩子瘦瘦的樣子,只怕那大大的鐵鍋鏟砸下來會受嚴重的傷,忙跑過去拉住那中年人道:“您有什麼話,好好的說。若只管此刻撒氣,萬一真打死了他,你心裡就算不難受,還要去吃官司不成!”

那中年人本也不是壞人,只是一時氣不過,此刻聽縱橫這樣說,壓下火去,仍是揪住那半大孩子的衣裳,道:“姑娘,你評評這個理!這個小崽子本是個要飯的花子。今年除夕夜裡,我正跟老婆孩子吃年夜飯,忽然聽見廚房裡有聲音。我只到是有避風的野狗跑進來。誰知進去一看,竟是這小子進來偷吃。他個孩子,偷我寫吃的,我也不心疼。本來給了他些吃的想讓他走,可是,我老婆心慈,看他瘦得跟猴兒似的,外頭又冷,就好說歹說地勸我把他留下來做個學徒。開始,他還算手腳勤快,可是誰知道,這死小子死性不該,這幾天,連著偷我店裡的雞吃啊!這還了得麼?我們一家子就靠這個小店活呢!”

那半大孩子“撲通”一聲跪下,抱著中年男人的腿,大道:“師傅!我冤枉!我沒偷吃!您跟師孃收留了我,還讓我學手藝……這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怎麼敢偷吃?”

那中年人很是痛心地說道:“你沒偷吃?你師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