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顧奶孃適時地湊趣讚美讓林氏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看著小五的眼光柔和的好似春日陽光。
麗姐兒在一旁瞧見了,笑笑不語,只用牙箸挑著烤魚。想著這道菜美中不足地缺了一味大蒜。徐老太爺在一邊瞧見了,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想著若是龍鳳均安該多好。一邊的徐熹看著林氏的神情倒是暗中鬆了口氣,他就怕林氏想擰了,因為死胎的事對小五心存芥蒂,還好林氏還是想的通的。那邊幾個哥兒瞧見了。倒沒什麼想法,直接上手朝小五左戳戳,右戳戳,把弟弟當成了玩具。小五不舒服自然就不是原來乖巧可愛的樣子,他失聲大哭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讓林氏抱著又哄又拍。人家吃飽喝足,好好的躺在孃親的懷裡正舒服著,偏偏突然有人對他左戳右戳,小五還是個嬰兒,自然要放聲大哭了。
平靜而溫馨的家宴上。小五因為幾個哥哥的騷擾,突然大哭,那邊徐熹自是氣的厲害,厲聲訓斥幾個哥兒道:“弟弟還小,你們幾個就不能老實點?這都是多少回了?屢教不改。簡直是頑劣不堪。”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時常提點著就是了。”徐老太爺在一旁打圓場。
手心手背都是肉,十個手指頭雖不是一般長短,卻都是自家的,哪根傷了都疼。子女多了,愈發得一碗水端平。小五這孩子得的不容易,得父母格外寵愛情有可原。可幾個哥兒哪裡曉得這些,本就頑劣,又正是容易被人挑唆的年紀,大面上可不能讓幾個哥兒覺得父母偏心,有了小五,就不那麼疼愛他們了。徐老太爺人老了,又經歷了這些年的風風雨雨,眼光自然看的遠,想的也多。兄弟鬩牆最要不得,這是家宅大忌。
“弟弟還小,不會說話,只會哭,不明白你們只是想和他親近的心思。待他大些,自然就明白你們的好意了。再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有人戳你們的臉蛋,你們可會高興?”麗姐兒瞧出來徐老太爺打圓場的心思,連忙對幾個垂頭喪氣的哥兒既寬慰又教育。
小孩子貪玩難免的,更何況小五長的可愛,幾個弟弟又是淘氣慣了的,這樣的事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也難免爹會發脾氣。好好的席面,到底是因為突發的狀況搞的冷場,人人都心裡不自在,只好撤了。
整個過程,林氏一言不發,只拍哄著小五,神色也很平靜。可儘管如此,麗姐兒還是看出了林氏的為難和對小五的疼惜。都是兒子,哪個都是身上的肉。可明顯的,林氏對幾個哥兒很不滿,覺得他們沒個輕重。
“記得再沒有下次了,否則姐姐第一個不饒你們。”麗姐兒私下裡板著臉道。
“那麼不禁碰,動不動就哭。他又不是個琉璃人,爹孃都護著他。”樂哥兒既滿不在乎又委屈地道。不過就是戳兩下,爹爹就發那麼大脾氣,簡直莫名其妙。
喜哥兒和歡哥兒雖沒說什麼,可看神情,與樂哥兒想法是差不多的,都很不高興。
“記得再沒有下次了。”麗姐兒暗自嘆了口氣道。
麗姐兒發了話,三個哥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垂下頭,算是應了。在幾個哥兒心裡,麗姐兒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他們不敢敷衍。事後麗姐兒又經常有意無意地提點幾句,倒是讓幾個哥兒心平氣和地接受了。之後麗姐兒又經常抱著小五與幾個哥兒一起嬉戲玩耍,因為與小五漸漸熟悉,幾個哥兒自然就不那麼莽撞了,雖然還是有忍不住上手的習慣,卻也是有輕重的。慢慢的,小五每天都要與幾個哥哥姐姐玩耍一番,否則就吭吭嘰嘰地叫喚,再不如願就大哭不停。麗姐兒見如此情形,鬆了口氣。人都是感情動物,相處之間才能有感情,至親血脈也是如此。幾個哥兒就是因為前後出生,年齡相近才走的近,可不能因為這個把小五也落下,以後兄弟之間不好相處。長輩們知道了,也都心下欣慰,誰不想看到一家和樂啊。
就這樣,行船中的麗姐兒等人又過起了悠閒日子,直到半個月後的黃昏,行船停靠在通州,只坐幾個時辰馬車就能到京都了。
從船上下來,站到堅實的地面上時,麗姐兒莫名的踏實了不少,又覺得手軟腳軟,渾身使不上力氣。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裡去,林氏更是原地晃了晃,嚇了周圍的人一跳。
“無事,無事,就是有點暈。”林氏笑著對扶著她的榴花道。
林家的人早來迎接了,領頭的是林家頗有臉面的管事和婆子,正幫著徐家搬行李。
“夜色漸深,姑爺怕是要滯留通州一夜。”林家派的正是上次徐家進京時,來接洽的林成。他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原本的精明外露已然內斂,只一雙眼睛亮的讓人晃神。
徐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