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買東西去了,對吧?”
這時我本應告訴他實情,就說是來探視在勞改營的丈夫的,這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但我擔心,一旦他發現我是外地人就可能會加害於我。所以我就假裝是本地人——這便是我最大的錯誤:“對,我到莫斯科買東西去了,那兒的食品很好買。”
他信以為真了。
“當然。你住哪兒?巴拉什沃?”
我只好說是,因為除了巴拉什沃和波馬以外,摩多維亞的其它地方我都不熟悉。
“對,我住巴拉什沃。”
我沒想到住在巴拉什沃的人都是同集中營有關的人。在集中營,特別是在政治集中營附近都住有這種人。
“你自己在那兒工作,還是你丈夫在那兒工作?”
我還是沒意識到危險,說:“我丈夫。”
“噢,我明白了,夫人。”司機說。交談就此停止了。我倒願靜一會兒,我要想自己的事,想與斯拉瓦的會面。我們就這樣默默無言地驅車趕路。幾個小時過去了,天已經黑了。
司機突然對我說:“瞧,寶貝兒,我不想再走了,我累了。我有個朋友就住在這路邊。
他是木材廠的警衛。我們得在他這兒過夜,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巴拉什沃。“
沒有爭辯的餘地。只要明天上午能及時趕上探視,我不在乎在哪兒過夜,在巴拉什沃還是在路邊。我們到了他朋友那兒,地方很偏僻,周圍是籬笆牆,附近有警衛室。我指望著他的朋友會有家,他妻子會很好地照料我過夜。沒想到警衛室就兩個小房間:一間好像是辦公室,牆上掛著圖表,屋中有張桌子,幾隻凳子和一隻鐵爐子,另一間像個洞穴,只有一張床——這是我後來看到的。走進屋,我把行李放在牆角,然後坐在緊挨爐子的板凳上烤火:在卡車上灌了一路風,我都快凍僵了。我很討厭司機的朋友那副樣子:骯髒,鬍子拉碴,棉外衣又舊又破。
司機從車上拿來兩瓶伏特加放在桌子上,對朋友說:“這位夫人從莫斯科給我們帶來點兒吃的。來,寶貝兒,快把你的好吃的東西拿出來。”
我拿出一根香腸,一些乳酪和三隻橘子。“給。對不起,我就這些。”
“噢,多謝了。我只希望你在別的方面更慷慨些。”
他們喝酒,而我只要了杯茶。我們各喝各的。他們談著他們的事,我想著我的事。但一種不祥的感覺悄然而至。
他們喝完了一瓶,卡車司機說:“我們睡吧,完事以後再喝另一瓶。那夫人大概就健談了,可能還會咯咯叫著要吃東西。”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另一間屋子門前一腳把門踢開:“今天我們玩玩上流社會的花樣。夫人,請脫衣服躺下。”
我走進去,只見有一張床,便問:“那你們去哪兒睡?莫非這兒還有別的屋子?”
“幹嗎那麼奢侈?我和斯特巴輪著來,我們平常都這樣。”
說完他就開始脫衣服,還帶著滿臉的微笑。我這才恍然大悟。
“你要幹什麼?”
“你馬上就會知道。我從不穿著衣服往女人身上爬。”
他突然上來抓住我,把我扔到床上。我開始喊叫,求他讓我走,別碰我。他掐住我的脖子聲嘶力竭地說:“解開腰帶,別讓我費事,不然我就掐死你,扔到林子裡喂狼。”
他的話如此惡毒,令我不寒而慄:我從未遇到這樣的刻骨仇恨。我嚇得尖叫起來,但他立即用枕頭捂住了我的嘴。
“解開腰帶,要不我就憋死你。”我只好脫下褲子。他很快就辦完了事,好像對此很反感。我感到困惑,同時又感到羞辱、害怕。他立即起身穿上衣服,開啟了門。
“斯特潘,我完了,該你了。”
我跳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尖叫著:“流氓。強姦犯。”
司機哈哈大笑:“沒錯兒,夫人。我和斯特潘早就從你丈夫那類人的口中聽到過這句話,一點都不新鮮了。”
這時斯特潘突然說:“別理她了,考爾亞。我今天實在沒情緒弄警察的老婆。我們何不把她扔到公路上,有人會把她帶走的。只是注意別讓她記住到這兒來的路和你的車牌號。不然她會招來更多的客人,那可就麻煩了。”
“好,就這樣。不過,我得翻翻她的包找點東西,我不能白勞動。”他抓起我的包,“嘩啦”一下把東西全倒在桌子上。
我站在那兒等著,木然地看著這場搶劫;我已經無所謂了。他把東西扒成兩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