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戰友為國家和民族獻身,對於未亡人而言,心頭總如刀割一般,革命尚未成功,活著地人需要更加努力。
“好好照顧康連長!給一連戰士和抽血的人做點人參雞。補補元氣。”王保鬆了口氣道,康揚的傷勢深深牽動了他的心,他不想十二區隊在高速成長的過程中,失去這麼重要的一個戰友。
十二區隊裡對付氣血兩虧的最佳食補方子莫過於“人參公雞”,營養豐富又補元氣,衛生隊備著的人參可是東北抗聯的同志帶來的長白山好貨。
“放心吧,區隊長!”護士長道,康揚的傷勢已經牽扯到許多人的關心,其他仍在區隊連長几乎趕到了衛生院前來探望,把個衛生院擠得水洩不通。
“都散了吧!不要打擾一連長養傷。”王保對著周圍的那些幹部戰士們道。
人群這才漸漸開始散去。
一連長重傷的訊息像風一樣傳遍了十二區隊的根據地,每天來探望康揚的人絡繹不絕,附近的老百姓,甚至百姓自家的老母雞,雞蛋和臘肉幾乎堆滿了衛生院,若不是區隊長王保令人勸回了大部分群眾的慰問品,才制止住衛生院演變成養雞場和雜貨鋪的趨向。
“水……”已經牽動了根據地許許多多軍民的心的康揚在昏迷了四天後,終於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在這之前他幾乎如植物人一樣,一動不同的躺在床上。
“啊!康連長醒了!”
康揚聽見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響起,他的視野還沒有完全清晰,眼前模糊一片,然而聽覺卻沒有受什麼影響,他清楚的聽見身旁木頭磨著地面的挪動聲,急促腳步聲,杯碗碰撞的聲音。
康揚恢復清醒開口的第一個聲音並沒有讓他失望,一股清涼順著他的嘴唇潤了進去,緩解了他的乾渴。
補足了水份的康揚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倦,神智又模糊起來,再次沉覺睡去。
接連數天,康揚都能聽到身旁那好聽的女人聲音,只要他有任何要求都能立刻得到滿足,水,食物,擦身,排洩,照顧自己的人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嫌棄他。只是康揚眼前依舊什麼都看不清楚,他也僅能保持短暫的清醒,很快就因為感到極度疲累而沉入到睡眠狀態,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他受到的照顧是極為細緻周全,甚至可以感覺到得偶爾替他翻身活動四肢的那雙手是令人驚訝的柔嫩。
雖然有時候能夠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在自己身邊小聲低語,但是在他身旁更多的聲音卻是那個年輕女人好聽的聲音,有時候,那個輕人女人會哼著一些不知名的歌兒,久經於沙場的康揚感覺到此刻在傾聽著不知名小調的心情是從所未有寧靜和放鬆。
康揚能夠保持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長,受傷時失血造成的後遺症漸漸減退。當他能夠再次看清視野內時,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竭力扭著脖子,想看看一直以來是誰在照顧他。
落入康揚眼中的,是一位極為年輕的姑娘,身上穿著白色的護士服,潔白美麗的如同白衣天使一般,讓康揚的呼吸為之一窒。
“你,你好!”躺在床上這麼多年,康揚的嗓音幾乎走調的不像是自己原本應有的鏗鏘語調,他顯然沒有料想到是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姑娘照料了自己這麼多天。
儘管在康揚不能動彈的昏迷日子,給予康揚無微不至的照料,楊妮拋棄了女孩應有的羞怯和矜持,幾乎將這個男人的身體看了個遍,可是楊妮看到自己多日照顧的物件第一次開口向自己打招呼時,臉立刻像紅熟了紅透了的紅蘋果,目光不敢看向康揚,低著頭道:“你,你好!”
兩人語氣都是一樣顯得異常彆扭。
雖然女護士不避嫌對異性進行的特殊照料,這在衛生隊裡極為正常,而且女性更容易被受了傷病而情緒不穩定的傷病員的信任。
畢竟衛生隊人員有限,若是按著性別差異區別照顧,任何一支衛生隊的人手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大量的傷員。
比起楊妮習慣性羞怯,一向自認是鐵血男兒的康揚更是不堪,平時都是男人堆裡不是訓練就是打仗,哪兒有跟姑娘家打交道的經驗。若不是身子還虛,沒有恢復過來,這張老臉恐怕也要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這一顆心啊,跳得撲通撲通的,哪怕是跟鬼子死掐,也沒現在這會兒心慌意亂的。
“謝謝你!真,真,真是辛苦你了!”一連長康揚這會兒嘴笨的就像是捱過悶棍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沒什麼!”楊妮有些坐不住了,對方的目光好像是帶著高溫似的灼人,連忙找了個藉口道:“我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看。”急忙忙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