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稀裡糊塗跑過來叫她要謹慎,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霜忍不住發笑:“內鬼?你安插在我們家的人也不少吧?上回是一個,這回又來一個,喬公子也好意思叫我小心別人?”
聞言,他有些臉紅,支支吾吾道:“我……我至少沒打算害你,總而言之,不管你信不信,若遇到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喬家找我。”
她是鐵了心要離開明府的,明家有沒有內鬼,又打的什麼算盤,她不想管,也不願深究。
明霜不耐煩地側過身:“好了,你的話我聽到了。喬公子若沒別的事,明霜就告辭了。”
“誒——”喬清池摁住她輪椅,懇求道,“再說會兒話,不行麼?”
明霜沒有回答,衝杏遙道:“遙遙,幫我叫非禮。”
“是。”
她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喬清池只得妥協:“行行行,你別叫你別叫,我走……我走還不行麼。”
見明霜不欲再理他,杏遙客客氣氣地把他手拿開,推著人就走。
“您說這喬公子的話可信麼?”回來的路上,杏遙邊琢磨邊問她,“咱們是不是要告訴老爺呀?好讓他提防著點。”
“說不好。”明霜低頭攪了會兒手指,“你也看到上次他布的那些局,多早開始就算計人了。他的話只能信三分,誰曉得是不是故意這麼說,想給我們下套呢?”
杏遙覺得很有道理:“說的也是。”
“再說了,這朝堂上的事兒哪裡講得清楚,我們就算貿貿然跑到爹爹那兒去說,有人害他。問是誰,不知道,怎麼害,也不知道,那不是白說麼?”
“我看吶,喬公子不像是來給您提醒的。”杏遙訕訕笑道,“倒像是找藉口來見您一面似的。”
明霜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可不願見他。”
不多時,進了院門,抬眼就看到江城走過來,眉頭緊緊皺著,她換上笑臉,陽光燦爛地喚道:“小江。”
他頷了頷首,繼而問:“方才,喬清池來過了?”
訊息還挺靈的。
明霜也沒隱瞞,點頭應了:“怎麼,醋了?”
“不是……”他面色窘迫,反而忘了要說什麼了。
明霜抿著唇,不悅道:“你怎麼能不吃醋呢?我私會別的男子,你就一點不生氣?你都不在乎我!”
江城只得艱難地改口道:“是,我是醋了……”
聽到杏遙在後面偷笑,她也沒忍住掩了掩嘴角,隨後又反應過來:“你怎麼能醋呢?氣量這麼小,胸襟一點都不寬廣!”
江城:“……”他覺得自己沒辦法說話了。
“好啦好啦。”杏遙把輪椅交到他手上,笑道,“外面日頭這麼大,有什麼話不能去屋裡說?我去拿點冰鎮酸梅湯來,大家解解暑。”
江城道了聲謝,也沒再問喬清池此番來的原因,接過輪椅,推她往裡走。
“對了,今晚要給你告個假。”
“嗯,去哪兒?”
“屬下有個朋友,大老遠從江陵來的,想請我去吃個酒。”
明霜綿長地“哦”了一聲,目光懷疑地看著他:“朋友啊,是男朋友呢,還是女朋友?”
江城啼笑皆非地搖搖頭:“別胡想了,我認識的女人不多。”
“男子也不能大意啊。”她理所當然道,“萬一是個斷袖呢?”
江城哭笑不得地喚她:“霜兒……”
明霜噗嗤一下笑出來:“知道了,我說笑的,你要去就去吧,不攔你。”
*
白天暑氣大,京城已成了一個大熔爐,實在不敢出門,等到傍晚熱度散了些許,江城才動身去高恕家中。
偏閣裡,蕭問備好了酒,坐在桌前等他,旁邊放了一大塊冰,室內很是清涼。
“快來嚐嚐,我從江陵特地給你帶的遊月酒,這酒可不得了,我上回喝一壺就有醉意了。”他挪位置給他,“來來來,你不是自詡喝不醉的麼,看你能撐得了幾壺!”
江城微微一笑,撩袍在旁坐下,“怎麼大暑天的跑汴梁來了?”記得他此前都是過年才得空。
“王爺派我辦點事兒。”蕭問給他滿上一碗,“我恐怕不會回江陵了。”
他酒碗正送到唇邊,聽得這話,不覺奇怪:“怎麼?出什麼事了。”
“沒有,你別緊張,好事啊。”蕭問喝了一口,咂咂嘴,“眼下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今上病倒了,陸朝這老狐狸也病怏怏的,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