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劍禦敵,不慌不亂。
只是,寡不敵眾,他們的人傷亡越來越重,船沉了大半,然,前路有伏兵,後面紅茗的人緊追不捨,要脫困難如登天。
“砰——”
驟然一隻箭射來,釘進了船尾的底部,力道之大,船身震了三震,蕩起了巨大的水花,隨即刺啦一聲,船身從尾部裂開一道很大的口子,瞬間便有水灌入船中。
船破了!
這麼大的口子,不肖片刻便會沉船!
果不其然,不大一會兒,船中的水便浸到了靴口,整個船身迅速下沉。
連胤見狀,慌忙大喊:“殿下,快跳船!”
楚衡看了一眼下沉的船,水已漫到了船口,若是跳船,那反衝的力道必將將整個船身推進水裡,要再借力起跳便不可能,就是說,只能跳一個人。
楚衡突然遲疑頓住了。
連胤急得滿頭大汗:“殿下,來不及了,快跳啊!”
楚衡猛地回頭看蕭景姒,抬手,還未觸及到她的衣角,左肩便被一個大力擊中,他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托出去。
“蕭景姒!”
他落在了連胤的船上,只見那將沉的船因為反衝力迅速沉底,水漫過了女子的腰,她臉色蒼白:“最後一次,還你沒有和那群畜生為伍。”她說,“現在,我們兩不相欠。”
然後,水沒過了她。
楚彧同她說過,他的內丹不死自愈。
她不諳水性,也不慈悲心腸,只是,她不死,紅茗不會罷休,她便要要趁此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
船徹底沉了,清澈的山峽水域裡,再也看不見女子的身影,沉在了一望無際的碧藍裡。
“蕭景姒!”
楚衡的嘶吼聲,迴盪久久不散,他怔忡了須臾,縱身便跳進了水裡。
“殿下!”
“殿下。”
激盪的水花,瞬間便淹沒了黑色的衣角,一團深色的影子越沉越深,然後,了無蹤影。
連胤眼都紅了,歇斯底里地一聲咆哮:“跟他們拼了!”
頓時,連胤等人不要命了般,直接縱身跳到了紅茗的陣營裡,抬劍就殺紅了眼。可是,以卵擊石,終究是寡不敵眾。
楚衡隨行的八十九人,沒有留一個活口,水域清澈碧藍的水,微微染紅了幾分,夕陽將下,黃色的晚霞落下,一域花色,竟有些淒涼的繽紛。
終於,歸於平靜。
紅茗沉聲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把蕭景姒打撈起來。”那顆萬妖之王的內丹還在她體內,必須找出她,死活不論。
“是!”
隨即,峽谷兩岸的伏兵紛紛跳下了水域,在血染的水裡反覆翻騰打撈。
天已越漸暗下,山水接天一色,這山巒環繞的水域裡,夕陽的微光還未落,便有月色高掛,日月同輝的風存,便也只有這乾華山的峽谷裡可見。
忽而,一陣風吹來,還有撲面而來的冷厲。
紅茗驟然抬頭,然後呆滯住。
半空月下,一隻巨大的白鶴展翅飛來,楚彧,便坐在那白鶴身上,懸於高空,俯睨而下。
高坐白鶴之上,身後是成百上千的飛禽獸類,是北贏的萬妖之王來了……
妖王尊上,一呼百應,這世間獸類,皆聽他號令。
水域中、山峽兩岸無數驚懼的目光,慌了神,失了色。
常山世子楚彧駕鶴而來……
他穿了一身極其不起眼的黑色袍子,眼底是深得化不開的墨色,聲音冷得刺骨:“我的妻子在哪?”
紅茗本能一般得後退,直覺有股戾氣壓來,讓她喘不過氣來。
楚彧動了動唇,毫無溫度,只重複了個字:“在哪?”耐心似乎耗盡到一個字也不願多說。
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突然一個浪花打滾,有男人從水中冒頭出來,說一一句:“國使大人,湖底沒有看到蕭景姒的屍體。”
四周太靜,這一句話,清清楚楚,迴音盪開。
紅茗不自覺又退了一步,那白鶴卻漸漸逼近,一雙絕美的藍瞳翻滾湧動,竟有一抹妖治的微紅色,楚彧看著她:“你把她逼下了水?”
紅茗腿一軟就坐在了船尾上,整個身體不可控制地顫慄著。
萬妖之王又怎樣,單槍匹馬,又沒了內丹,有何懼。她雖一遍遍這般告訴自己,缺仍是忍不住哆嗦。
她咬牙平復了很久才抬頭:“是又怎樣?”
話信才落,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