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恍然失魂,一時沒回過神來。
楚彧將她抱起來,放在一旁的榻上,抓著她的手仔細看了看:“阿嬈,你怎麼了?是不是燙到了?”
她愣了愣,才搖頭:“無事。”她看向地上破碎的茶壺,說,“只是方才突然心口疼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捂了捂心口,有種空落落的心慌感。
楚彧一聽她喊疼,神情立馬緊張了:“心口疼?”他扶著她躺下,立馬起身,“我去喚大夫過來。”
蕭景姒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沒事了。”
楚彧不放心,她卻拉著他不放手,他只好坐回去,趴在榻上,手覆在她心口,輕輕地揉:“還疼嗎?”
“不疼,就是抽了一下,已經沒事了。”她將手覆在楚彧的手背上,抓著,微微有些用力,“楚彧,我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了。”心口像被什麼扯了一下,很疼,疼過之後,莫名的慌促。
她從未如此過,這樣不安。
楚彧拍拍她的手,抱著她,摸摸頭,輕聲安撫:“阿嬈莫怕,我明日便送你去聽茸境,你好生在那待產,那裡是很安全的地方,等孩子出生了,我再接你回大陽宮。”
次日辰時,蕭景姒便醒了,枕邊是涼的,楚彧已經起了,她披了衣起身,對殿外喊了兩聲。
“紫湘。”
“紫湘。”
紫湘沒有應她,若是以往,這般時辰紫湘都會在殿外侯她。
蕭景姒又喊了兩聲,還是沒人回應,她推了門出去:“古昔。”
古昔在殿外的院子裡,應道:“主子。”
蕭景姒環顧四周,望了望:“紫湘呢?紫湘在何處?”
古昔道:“紫湘一夜未歸了。”
紫湘性子十分沉穩,行事縝密細心,從來不會如此不打一聲招呼便行蹤不定,蕭景姒有些擔心:“可有在沂水妖主的府邸留宿?”
古昔搖頭:“方才菁雲來過了,說紫湘昨晚亥時便回了。”
北贏不是人族,除了大陽宮與菁雲府上,紫湘並無可去之處,蕭景姒覺得蹊蹺,催促古昔道:“你快去尋尋她。”
“是。”
一個時辰後,行李都準備妥當了,萬事俱備,楚彧來杏榮殿接蕭景姒,她坐在殿中的貴妃椅上,魂不守舍的。
楚彧走過去:“怎了?可是心口又疼了?”
蕭景姒搖頭,有些精神不振,臉色很是不好看:“紫湘徹夜未歸,我有些擔心她。”
“我馬上讓人去尋她。”
楚彧起身,去吩咐了幾句。
蕭景姒跟著他出去,眉間憂愁不散,她拉了拉楚彧的手:“我們等等再去聽茸境好不好?”
“阿嬈你留下也無濟於事,算算日子,你差不多要生了,不好再耽擱。”楚彧用指腹揉了揉她皺著的眉心,“我會讓菁雲暫時留下來尋人,多派些人出去,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等找到了她,便直接帶她去聽茸境,阿嬈你別太擔心。”
她點點頭。
楚彧從袖中取出一塊玉,掛在她脖子上,放進她貼身的衣物裡,又給她整了整衣領:“聽茸境終年積雪,這玉可禦寒。”
半個時辰後,大陽宮的馬車便出了妖都城,沒有大張旗鼓,從側門出城,沂水妖主親自領路,隨行的不過百來護衛,是妖王的親兵,各個皆能以一敵百。
妖都城門下,一人一馬正等著。
沂水上前去拜會:“鏡湖妖尊,是有事交代?”
對方一個字都沒有回,踢了踢馬腹,自動跟在了馬車後面。
沂水:“……”
流水的護衛,鐵打的熾火貓!論無私奉獻,他只服這位鏡湖妖尊,這等耐心與耐力,尊上都拿他沒轍。
一行妖,走得很慢,到了黃昏時分,才過若雲河,行至長鳴山,前頭領路的護衛突然停下。
馬車中隨即便傳出楚彧的聲音:“出了何事?”
“尊上。”沂水妖主坐在馬上,抬手示意護駕,邊回道,“有妖攔路劫道。”
楚彧嗓音驟冷:“誰?”
“無尾紫貂,天光妖女。”
白皙修長的手指撥開了馬車的窗簾帷幔,小小的視窗,就露出楚彧一雙清寒凌厲的美眸,扔了一句:“你的手下,你自己去收拾。”
鏡湖磨了磨牙,抿嘴不樂意,卻還是拉了拉韁繩,調轉了馬頭。
正拔劍擋在行路中間的女子一見鏡湖,立馬躬身行禮:“妖尊。”